这兵刃极为独特,竟是两根铁链,莫说执法堂与陆家几人,就算白鸷紫鸢二王也不曾见过东靑王使过兵刃,是以都是一愣,却不知这物事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虽看不出两人深浅,但东靑王既先亮了兵刃,似乎是在刚才的拼拳上竟弱了一筹,想到这里,大伙各怀心思。
似乎那三无道人的狂言,并非只是胡吹大气。
郑宗见这灰袍道人的实力,眉头紧皱,瞧向一旁的骆统领,却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铁风却从开始便在一旁琢磨一个问题:我要是和这青袍家伙打能不能打得过呢?
我现在腿受了伤..或许有点难,腿好了应该就能打过了。
或许能打过把。
或许..能打个平手吧..
...
妈的,不想了,谁要和这拿个破铁链的怪家伙打。
...
两根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噪响,下一刻,便又收回到了东靑王的手中。
“三无道人,你出刀吧。”
只见那三无道人拍了拍袖子,好整以暇的又喝了一大口酒,将葫芦挂回去,两脚朝旁挪了下,抹了下嘴角说道:“不必了,老子还没想要杀了你。”
这下不仅东靑王脸色冰寒,连本为敌对的郑宗,都觉得这家伙有些猖狂,在场众均觉得这“无法”“无天”“无道”三无之名果然不虚。
风似乎大了点。
正待东靑王犹豫要不要欺他空手时,只听身后有异响,本能的向左边一避,却不想下一刻左臂猛然一痛,衣袖突兀的被撕破开来,碎布条一缕一缕,随着一股莫名出现的罡风极速旋转着。
什么东西?!
在场几位都是一声惊叹,唯有铁风稍微淡定些,那日在“如音客栈”和这家伙赌剑,他便是用的这一招胜了自己,本以为只是自己孤陋寡闻,不知天下还有此奇功,此刻看到众人的表情,铁风却是大为满意,看来孤陋寡闻的不光是自己呐...
东靑王使出轻功,极速闪避了一阵,见那阵罡风速度虽短时间冲不过自己,但却是跗骨之疽一般,穷追不舍,况且它无形无质,有道是风不能捉,影不能捕,无论是用铁链还是内力攻击,只能短暂影响,却是不能消灭,不知是个什么诡异招数。
既然难以逃出这罡风追踪,索性双手一抖,两根铁索如长龙一般对着三无道人直插而去,威势比那紫鸢王的长鞭不知强了多少倍。却不想那铁链到了三无道人身前五寸,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力一般,不由自主的就扭转了起来,而后直朝侧面飞去,左愈左,右愈右,竟伤不到那三无道人半点。
东靑王边使着轻功躲着罡风,便甩出铁链又试了几次,结果全是如此,不禁暗叫邪门。
其余几人见了这将东靑王追的不敢停脚的罡风也是大觉惊奇,内力离体伤人的功夫天下倒是不少,但这能汇成这么一股罡风,并且威力奇大的招数,却是闻所未闻了,而那三无道人此刻身躯不动,双眼紧闭,仿佛在做什么邪法一般,更是让人感觉分外诡异。
“紫鸢王,我们要不要去帮一下忙?”白鸷王见了这有些棘手的情形,小声的开口问到。
“教主绝不喜我们帮忙..”紫鸢王沉吟了一下,又道:“你伤怎么样的?还能使暗器不能?”
“能。”
“那这三根银针你拿着,一会教主长索再至,你射他下盘,我射他上盘,此刻有些不妙,也顾不得许多了。”紫鸢王面带忧色,将三个银光锃亮的小针交给了白鸷王,轻声说道。
就这说话功夫,东靑王右臂又被一股新生的罡风刮过,再生了数道血痕,虽无大碍,但已有些狼狈,那罡风无形无色,移动甚快,此处又没有什么草木夹杂其中,只能凭借那声音躲避,若不是东靑王轻功强悍,换做他人恐怕早就被绞了进去。
苍梧顶虽宽广,那也是对常人所言,在东靑王飞快的辗转闪避下,这苍梧顶就好似常人的一个小房间一般,没一会就从这头飘到了那头,那头奔到了这头,而两道罡风的追逐,使得以东靑王既难受又无奈,只期待这三无道人早些内力不继,却是手中在难以挥出铁链了,而那紫鸢王和白鸷王也因此手握暗器不得时机,脸庞上早已覆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僵持并没持续得多久,只见那三无道人脑袋微微一偏,突然睁眼,看向远方某处,双眉一凝,紧接着“喝”的一声大吼,左右臂一展。
又是四道罡风冲出,这四道却不是指向东靑王。
而是分指场中除陆家与铁风外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