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一阵妙语连珠,打的李绩毫无还手之力,李绩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贤侄既然要这样做,那么就要做好准备,准备迎接暴风雨的到来吧。”
杜荷无奈的看着门外,温暖的阳光在这冬日是久违的,可是,他却懒得去享受阳光,毕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做。
话说下午之后,杜荷亲自召开了渤海战役之后的第一次全体将士回忆,参会的人员有李绩,秦怀玉,罗通,房遗爱,程处默,来财,来金,来钱,尉迟宝林,宝庆等。
杜荷望着济济一堂的众人说道:“今日召集众位而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协商,我也听听你们的意思。”
杜荷话一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本次会议的主题就是关于牺牲将士抚恤金放的问题。”
秦怀玉坐在最前面听见杜荷的话,他有些郁闷,这抚恤金不是朝廷放的吗?和他们那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元帅为何要在这里说这个问题。
于是他便问道:“元帅,这抚恤金放不是朝廷和兵部的事情吗?和我们并无关系呀。”
杜荷笑了笑解释道:“你们也知道,朝廷放的抚恤金一般根本就不够,而牺牲的士兵大多数都是贫苦的百姓家,朝廷那点抚恤金,如何够他们孤儿寡母的生活呢。再说了,朝廷那点抚恤金又能够她们支撑几年,所以,我的意思就是由我出钱,你们进行伤亡士兵统计,将伤亡数字确定之后,我出面给牺牲士兵家属一些抚恤金。”
房遗爱听完杜荷的话,当即问道:“元帅,这要是用你自己的钱给牺牲士兵家属放抚恤金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杜荷一笑说道:“金银财宝对我来说不过是身在之物,用身在之物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我认为是物有所值,比起那些陪伴在我们身边并肩作战牺牲的战友们,我认为给予他们家属一些金银抚恤金,也换不回他们的生命,人的生命比起金银财宝来说贵重的太多,或者可以这样说,人的生命是无价的。”
军师李绩点了点头,非常认可杜荷这番话,他缓缓说道:“战争过后其实最受煎熬的就是烈士家属,还有那些遗散的孩子们,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在渤海各府建立一个遗孤所,派人来收养这些小孩,当然这要以朝廷的名义进行。”
杜荷若有所思的说道:“军师言之有理,,今天召开这次会议,就是研究部署渤海战后重建的事情,粮食,物资等事情,朝廷一定会运送而来,但是,居民的房屋,却需要我们将士同心协力的去帮助百姓,大唐的将士必须要做到与民同甘共苦,这样才能获得百姓的爱戴,也能很好的开展我们其余工作。”
秦怀玉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元帅你就下命令吧,我等一定不负众望,完成这次战后渤海重建的事情。”
杜荷与李绩彼此对视一眼,李绩点了点头,杜荷便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全体将士都有。”
底下坐着的将士们一瞬间哗啦啦的全都站了起来,杜荷便开口说道:“现如今有这几件事情迫在眉睫,先第一件事情,修筑城墙,居民房屋,道路的事情就由房遗爱,柴令武两人携手去做,牺牲将士抚恤金放的事情就由秦怀玉,长孙冲两人负责,你们一人尽快将手里的花名册,仔细核对,确保万无一失,到时候,准确将由我准备好的抚恤金放给牺牲士兵家属,不得有误。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由罗通,程处默,唐义识具体负责渤海各府各州孤儿所的建立,一应钱财找军事即可,朝廷的钱没有到来的话,可以先从我这里那一些。另外来金,来财两人具体负责城内百姓安危,做好日夜巡防,遇到可疑分子立刻缉捕,尉迟宝林,宝庆两人各自带领一千人等,在城外附近巡逻,不得有误。”
手下人等接到杜荷命令均欣喜领命,杜荷则继续说道:“投降过来的渤海士兵和突利士兵也不能让他们无事可干,告诉他们免费做工五年,便可以获得自由身,每日三餐饱饭,一个月可以领取一百文钱,如果有私自逃跑的杀无赦。”
众将士异口同声的喊到:“谨遵元帅命令。”
一番令下,将士们缓缓的走了出去,整个军营里唯独剩下杜荷与军师李绩两个人,瞧着杜荷意气风的样子,李绩笑了笑说道:“贤侄如今越有了当年秦王的模样了。”
杜荷吓了一跳赶紧制止他说道:“军师可莫要说这样的话,这传出去了可是谋反之罪。”
李绩叹了一口气说道:“贤侄,不要怪老夫多嘴,你这以自己名义给牺牲士兵放抚恤金,如果让朝堂那些人知道了,估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呀,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这些吗。”
杜荷无奈的说道:“军师,你也知道我杜荷从14岁崭露头角开始,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而这些都还是在父辈的庇护下才成长起来的,我不能犯一点错,可是今时今日,我不能不犯点错来抵消陛下对我的疑虑,你能想到的问题,陛下为何想不到呢。”
李绩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们都看错了陛下,以为他能接受任何谏言,能接受任何御史的刺激性的话语,但是,这些都只是表面的,我跟随陛下的时间虽说没有你父亲久,但是,一般看人的话,我还是看的挺准的。”
杜荷没有说话,李绩继续说道:“如今大唐已经步入了正轨,身边的几个劲敌也已经消灭了,剩下的问题估计就是皇子的确定了,你也知道太子的德行,陛下是不可能放心将皇位留给他的,所以,你要小心,切莫着急站错队。”
杜荷缓缓说道:“你放心吧,我与太子之间早在他绑架了朝阳的时候,就已经势如水火,与魏王更是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会去帮助他呢。这种事情,我还是有计较的,不会轻易就去投靠谁的。”
两人有话没话的说了许久,到最后李绩竟然坐在位置上打气了呼噜,杜荷摇了摇头,暗暗道,人年纪大了,觉也就多了,细心的将自己的外衣打在李绩的身上就出去了。
外面寒风刺骨,杜荷却浑然不觉,比起这些寒冷,那些正遭受磨难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