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传到白国时,众人皆震惊不已。鲁平老仙虽生性平淡,可仍不禁为女儿惨剧黯然神伤。
袁蕴对形骸说道:“徒儿,你先一步赶回正神国。我预感不妙,恐怕另有危难。”
形骸领命,孤鸣恋恋不舍,说道:“爹爹,我们随后就到。”也是北方各国首领本打算在正神国会面结盟,随后聚集大军,与猛犸帝国一决胜负,白国已恢复元气,正准备派兵与正神国会师。
形骸想起九耀预言,又听袁蕴警告,对烛九好生担忧,又为鲁檀伤感。他向众人辞别,随后骑骏马,沿大道,施展道法,一路上奔若神行,翻过雪山,跨越雪地,飞快地穿越茫茫草原。
某日夜间,他那元灵坐骑累了,形骸见天色昏暗,前方又是林地,觉得不可急躁,遂在路边扎营休息。夜晚宁静,四周平和,一阵阵晚风从东方吹来,形骸仰天躺着,想着心事:“乞援明明向正神宝珠发誓,为何会做出这等残忍叛逆之事?”
书信中说,那乞援潜入鲁檀屋中,刺鲁檀腹部,至胎儿惨死。鲁檀惨遭打击,卧床不起。烛九并未说起自己心情,但她定然难受至极。
只是那孩子...并不是烛九的孩子。
如果说烛九最初对九耀的告诫不以为然,这惨剧应当能为她敲响了警钟。或许乞援的暴行与怯翰难也有关,谁能想到正神宝珠的誓言竟会失效?形骸并未亲身体会过这宝珠,倒也说不准那剧痛到底至何等程度。
悄然间,风向变了,形骸闻到一股血腥味儿从西方传来。形骸心中一凛:“是人血气味儿,离此不远,死的人很多,血腥味儿极重。”
他急忙起身,顺着血腥味儿找去,行过九里路,见一军营。营地中大多是身穿兽皮的武士尸体。死者残缺不全,是被极大的野兽撕咬而死。野兽将人身躯整个儿咬断,血洒的到处都是。
形骸见地上留下脚印,这些野兽数目不少,直立行走,小的约三丈高,大的约五丈高。形骸心下一紧,暗忖:“哪儿来这么大的食人野兽?又为何是用双足迈步的?”
从死者旗帜看来,他们更西方储国的兵马,数目约有一千,是赶去与正神国结盟的。
形骸推测袭击者正是怯翰难的手下,莫非他们从妖界招来妖魔,伏击所有敌人。形骸决不能让怯翰难得逞,否则各国胆寒,前景只怕不妙。
他当即追踪那脚印,又约一里地后,那脚印忽而变小,只像是寻常狮虎,再过一里,则成了常人的脚掌,最终脚印变成了鞋印。
形骸心道:“莫非竟是月舞者?这些月舞者竟能变作巨兽?”
他略一沉吟,隐去形迹,加快脚步,约追了一顿饭功夫,只听前方有人喘着粗气,从林间小路穿过。形骸站在山坡上,朝下望去,见二十余人狼狈不堪、小心翼翼地前行,他们皆身上染血,伤势不轻,形骸认出他们穿的是正神国精兵的甲胄。
形骸低声喊道:“喂!”
众人大骇,拿兵刃对准形骸,神色惊惧愤慨。形骸现出原形,朝他们“嘘”了一声,道:“我是孟伍斧。”
众人由大惊变作大喜,但仍小声说道:“是伍大人?你回来了?”
形骸点点头,问道:“你们遇上了敌人?”
一统领打扮的武士惨然道:“是,敌人着实可怖,着实残暴,我们三百人去接应,却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形骸道:“我遇上储国被杀士兵,似乎是极庞大的野兽干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无人色,道:“是,原来大人已经知道,一头狮子,一头老虎,各个儿有百来人那么大。”
另一士兵压低声音,道:“快别说了!他们耳音灵得很!”
又一人道:“他们鼻子那么大,嗅觉也未必差。”
形骸道:“你们和我一起走,若它们追近,由我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