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会道:“里头似有血腥气味儿。”
众女子心中一凛,桃潭道:“加倍小心,前后左右,不得看漏半天。”
她一掌震断门闩,门开了,这道观里三层有院子,十座大大小小的房屋,一座五层高塔,场地极大。此时黑灯瞎火,玫瑰运龙火功照明,只见地上躺满道人的尸体,血喷的到处都是。
玫瑰蹲下一瞧,道:“血仍未凝固,是刚刚杀的人。”
桃潭见死者全是道观中的道人,道:“孔雀观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门派,其掌门人龙火功已至颇高境界,门下不乏高手,敌人杀人之际,难道并无损伤?”
牡丹嘟囔道:“除非是像咱们瑶花河这五位仙女,才能杀得这般干净利落。”
桃潭喝道:“休得胡言!”
玫瑰低声道:“莫非是咱们行踪暴露,敌人是有意陷害咱们么?”
桃潭道:“有可能,但也可能是凑巧。我与湘田,你与缘会、牡丹,分两组去搜。”她们五人是瑶花河中顶尖好手,功力皆已堪比第八层龙火境界,哪怕战神袭来,绝甲复生,她们也能全身而退,因此纵然分散,料想并无隐患。
五人当即一间间屋子搜寻过来,玫瑰见更多死者,竟无一活口,除了道士之外,另有火工杂役,但并无敌人死在道人手上。再看屋内情形,竟像是强盗所为,屋中被翻箱倒柜地洗劫了一番,手脚甚是粗鲁野蛮。只是寻常强盗,岂敢招惹这道观中的龙火贵族?又竟能轻而易举地灭了此观满门?
玫瑰见一面白墙上有道焦痕,稍稍染上了一抹青色,她虽与青阳教打交道不多,但仍道:“是妖魔的信徒干的。”
牡丹道:“他们抢了这许多事物,定然要用车运走,有车必有轱辘印子,那倒不怎么难找。”
玫瑰叹道:“是啊,找找有无印记,但需禀明师姐,才能去追这群贼人。”她双目扫视,道:“缘会呢?”
牡丹“啊”地一声,道:“是啊,她怎地不见啦?”
她们又找了一顿饭功夫,终于在道观后方找到车印,青阳教徒满载而归,从后山遁走。玫瑰道:“缘会她定是自己先去追贼人了!”
牡丹道:“她怎地这般毛躁?如此一来,那湘田又有口实了。而且她独身一人,万一有个闪失....”
玫瑰沉吟道:“以缘会的机智,绝不会吃亏,咱们先与师姐碰头。”
两人回到广场处,玫瑰以本门秘法传音说道:“师姐,我们有线索了。”
那塔楼某层飘下两个倩影,正是桃潭、湘田,湘田皱眉道:“这塔楼中满是妖邪之物,这群道人竟在召唤妖魔。”
桃潭道:“他们是道术士,召唤妖魔,却未必作恶。”
玫瑰道:“但却引来了杀生之祸。”遂将自己与牡丹所见说了一遍。
湘田训斥道:“你们两个真是没半点用!既然同门失踪,又找到敌人行迹,为何还要回来啰嗦?若换做是我,早就赶紧追缉了。”
玫瑰心下嘀咕:“若是我们追赶,你又是另一番说辞。”她见牡丹愤愤不平,似欲争辩,忙轻轻阻住了她。
突然间,多人从前后出现,将玫瑰她们围住,大声呼喊道:“杀人妖女!下手好生狠辣!”
桃潭略一皱眉,道:“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也只是碰巧来到此处。”
来人走上一步,玫瑰看清他们容貌,心中称奇:原来这群人竟是他们途中见过的神衣帮帮众,而这质问者是先前那老管家。
老管家神情愤恨,道:“碰巧?碰巧?哪有这般碰巧的?说!你们为何来这孔雀观?”
桃潭道:“不便夜行,欲借宿一宿罢了。”
老管家大声道:“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不肯吐露门派来历,又屡次三番与咱们半路相遇,眼下更在这凶案现场被逮个正着,你们定是对头派来,为了摸清我等行踪的妖女!”
桃潭不冷不热地答道:“真是一场误会,还请老先生冷静。”
人群中又走上一人,正是那庞镜,他道:“苏叔,她们不像是坏人。”
苏老者大声道:“少主,你就别添乱了!还请下令,将她们统统拿下!”
玫瑰知道江湖上危机四伏,处处凶险,故而行走在外者,一根筋时时刻刻都绷得甚紧,宁愿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否则稍有不慎,自己也会遭殃,她们身在嫌疑之地,确实太过可疑。星网派又非官府审案的,绝不讲究人赃并获那一套。
庞镜犹豫片刻,道:“诸位姐姐,还请暂且抛下兵刃,待一切分说明白,我等绝不会稍稍加害。”
桃潭叹了口气,道:“湘田,你把他们都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