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逃到银江之畔,伍白首施展道法,召来一艘小船,于是随波逐流,河面渐宽,往后看,不见追兵踪迹。
白雪儿道:“轻羽、白首,你们怎样了?”
伍白首道:“胸口隐隐作痛,但不打紧。师兄呢?”
张轻羽指了指脸颊伤口,众人见其中流出的是黑血,无不担忧。白雪儿取出解毒丹药来,张轻羽服下后,闭目运功,也不知有无疗效。孟弦哭红了眼,紧紧抱着张轻羽不放,似觉得如此他能好过一些。
白雪儿道:“敌人好厉害,但若是再斗下去,咱们必胜无疑。”
伍白首道:“就怕他们的援军与他们一般身手,那局面可危险至极。”
金眼神道:“我有金果酒,虽比不上蟠桃酒那般神奇,但除了乱毒症外,无毒不解,无病不治。”
众人大喜过望,白雪儿道:“金眼神,你看来窝囊,可其实挺厉害哪。”
金眼神睁大眼睛,道:“我打架不成,但擅长祝福之术,却不输当世任何神仙。”
郑亮握住金眼神手掌,满目骄傲之色。金眼神遂取酒给张轻羽喝,酒一入口,张轻羽脸色立时好转。
白雪儿皱眉道:“咱们行踪隐秘,路上没遇上过人,怎会被他们追上?”
金眼神叹道:“我中了他们的邪法,若是我化作虚体,隐于无形,便会被他们知道方位。”
白雪儿道:“你...怎地不早说?”
金眼神道:“我本以为自己不会虚化,但先前被伍小兄弟追打之时,一时慌张,就....”
伍白首道:“你救了大伙儿性命,我欠你许多,先前对你凶蛮无礼,确是我不对,你若要罚我,我甘愿认了。”
郑亮忙道:“夫君,莫要怪我师父。”
金眼神听到“夫君”二字,登时蔫了,低声说好。
白雪儿道:“沿着银江往下,再过不久,便到了三圣国,那是东海百国盟会中的一国,很是繁荣,且离露夏朝已然不远了。”
金眼神喜道:“我最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
白雪儿啐道:“人多眼杂,你又是这般金灿灿的大眼高个儿,一下子便会败露身份。”
金眼神紧张不安,道:“这该如何是好?”
白雪儿道:“咱们扮作富甲帮的商人,做个大木箱,将你关在里头,留个小孔让你出气便成。”
金眼神道:“我不用呼气,但不喜欢被关在箱子里。”
白雪儿哼哼道:“那就入城买一顶轿子,咱们大伙儿抬着你走,成么?”
金眼神如何听得出她话中讽刺之意?面露喜色,道:“好,那可好极了!”
白雪儿喝道:“好你个鬼!咱们找一辆马车,车上堆着箱子木桶,你在当中躲着!”
金眼神养尊处优惯了,闻言抱怨不休,但白雪儿不容分说,此事就此定下。
不久,三圣国已隔江可见,此国说是一国,可大多领土皆是荒村,唯有其国都三圣城颇大,众人在郊外上了岸,扮作商贾,找来马车与一些空箱子,金眼神缩身藏好,行入城中。此城原本依靠露夏王朝派兵驻守,但今年与露夏国翻了脸,露夏朝已然撤军,城中的守卫松懈怠慢,白雪儿付了些小钱,便顺利入城。
城中商人往来,店铺林立,东海百国的各式人物忙忙碌碌,行色匆匆。正因此处如此混乱,倒也不必担心引起瞩目。
白雪儿找一客栈,要了五间上房,郑亮与金眼神已是夫妻,可以同床共眠,伍白首也懒得多管,他自己气息微乱,须得调理。张轻羽喝了药酒之后,懒洋洋的想要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