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利玉玩吓得厉声尖叫,形骸道:“吵什么?扰人清梦,有无公德?”剑柄一转,将此人敲晕过去,远远扔出。
黑犬王本冷眼旁观,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但见了形骸这一剑,再无法镇定自若。他惊声道:“你是青阳剑的宿主?”
形骸道:“宿主就免了,我与此剑相敬如宾,它帮帮我,我帮帮它,它好,我好,大家好。”
黑犬王深吸一口气,道:“你就是圣莲女皇下令诛杀的孟行海?”
形骸忙道:“你认错人了,不是。孟行海早被我宰了,这剑是我抢过来的。”
黑犬王笑道:“你这蹩脚谎话,岂能骗得了我?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怕了?”
形骸又道:“唉,其实你最初说的不错,我本这青阳剑附体,我已不是我,而是青阳剑客。我说我杀了孟行海也算不得说谎。咱们大伙儿都是妖怪,何必打打杀杀的?”
黑犬王点头道:“原来如此。”
形骸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古人名言,诚不我欺。在下今夜杀意已尽,就此告辞,犬兄也早些回去吧,可别累着了,妖界天冷,回家别忘了多添几件衣衫,莫要冻出病来,也别忘了去看看爹娘,尽尽孝道。”
他嘴里胡言乱语,迈步就往外走。也是形骸不知这黑犬王到底武功多强,但总之颇不好惹,自己与他相斗纵然得胜,也未必能当真杀他,与其费心费力,不如让他在此被困两天,等青阳教的法力失效,他立刻就会被乾坤放逐。
黑犬王阴森一笑,道:“且慢!妖界一贯炎热,而妖魔并无父母,你这话一出便露馅了。”
形骸道:“我离开妖界太久,已忘了妖界种种情形。多亏老兄提醒,真是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今日我很是开心,改天再找老兄喝酒也不迟。”足下加快,离黑犬王越来越远。
黑犬王暴喝一声,身上烈焰冲天,化作犬形,遮天蔽日,那火犬朝形骸猛扑而下。形骸叹一口气,道:“老兄,何必呢?”青阳剑一挥,绿焰宛如绿云,与那火犬碰撞,当空炸裂,将此地青阳教徒一并烧死。
形骸无奈,说道:“都怪你们信错了教,唉,如今悔之已晚。”
黑犬王手中一并绿焰大刀,横着一斩。形骸运遁梦式,长剑一挑,将绿焰大刀荡开。黑犬王跳上半空,一刀劈落,形骸运“玄武钝剑”,严防死守,令黑犬王猛攻全数落空,未能得逞。两人辗转腾挪,刀剑交错,有来有回,数十个回合后仍难分胜负,只是两人真气如潮,损毁庙殿。
形骸说道:“黑犬,咱们这样打,只是干耗力气罢了。你杀不死我,我杀不死你,白白糟蹋了这好山好水,好屋好楼。”
黑犬王道:“啰嗦!这等小事,挡不住我杀你!你这杂碎今日死定了!”
形骸道:“你怎地瞧不起人?我现在武功大不如前,若是两年之前,我仍身负剑神功夫,十招之内,你这狗头早被我砍下来当球踢了。”
黑犬王咬牙道:“你没了脑袋,看你再如何多嘴?”一招“黑犬吞海”,猛斩两刀,形骸运剑将刀风拦下,却见一团极为诡异的黑火烧上自己肌肤。
形骸道:“这是何物?”手掌运风行功夫,蕴含极冷的寒气,在黑火上一拍,那黑火并未熄灭,反而烧的形骸手臂焦黑。
黑犬王笑道:“这黑火似火似毒,一旦沾身,无人不死!我在妖界凭借此招,除了巨巫之外,谁人遇上能逃?”一边加紧出刀,防止形骸运功抵挡。
形骸手臂越来越痛,那火焰刹那间烧至全身,他放声大喊,手足挥舞,满地打滚,仿佛这样就能熄灭这火焰似的,但过了一会儿,他伏地不动,身子一点点消散,似被烧成了灰。
黑犬王面露微笑,大声道:“终于杀了此人,世界终于清静了。”
他走向那残骸,想找些残余当做战利品,但仔细一瞧,形骸似被烧的半点不剩,连青阳剑都不翼而飞。
黑犬王陡然间心中一寒,喊道:“不好!”但其时已然不及,一道白火,一道绿火从后袭来,将他斩成了四段。黑犬王脑袋在空中转了一圈,被形骸拿在手上。他仍未死去,又惊又怒,喊道:“究竟是什么鬼把戏?”
形骸道:“这招叫无手速剑,双剑合璧,剑气凌厉绝伦。”
黑犬王道:“不是这剑招,你如何逃过我那黑犬吞海?”
形骸指着利玉玩,笑道:“这小子助我逃过一劫。”不待黑犬王答复,形骸将他脑袋化作灰尘,任其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