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降龙道:“这才对,不然你二人皆是女子,只怕你要大失所望了。”
白雪儿目瞪口呆,心想:“他怎地瞧出烛九姐姐是女扮男装的?”却不知武降龙乃天庭大仙,烛九的打扮焉能长久瞒得过他?
三人飞了百余里地,半个时辰后,来到一隐秘丛林之中,只见重重树木包围下,隐约露出一红色大帐,径长十丈。
武降龙喊道:“不好!此处迷障已破!”
此处原是鸿钧逝水,那荒木萨满用此地灵气制造了鬼打墙,叫人难以找来,但此刻显已被那拜鹰识破。
三人落地,形骸道:“雪儿,此地危险,你莫离开我身边。”
白雪儿喜道:“这可是你说的,一辈子都不许赖账。”
形骸道:“臭丫头,又来口不择言了。”
白雪儿心想:“嗯,他抱过我,亲过我,又说过要我永世相伴,这件事便算敲定啦!”想入非非,心念飘飘,随形骸步入帐中,一股血腥气味扑面而来,登时冲散了她满腔柔情。
这大帐的玄关处并无打斗迹象,但不知从何处照来微光,帐布的色彩令人隐隐畏惧。白雪儿这才瞧出这营帐似是用人皮缝合而成,被微光衬托,可见皮下血管红色发亮。整个帐篷血腥残忍,叫人万分不安。白雪儿并非没见过残酷场面,也并非柔弱无助,但此刻却仿佛陷入了深刻噩梦中,不自觉地搂住形骸胳膊。
形骸道:“人皮?这帐篷怎地这样?荒木萨满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武降龙道:“我也不知,以前来时,并没留意这帐篷有何异状。”
形骸笑道:“眼下那障眼法失效,真相原来这等别致。”
白雪儿颤声道:“你还笑得出来,还不抱紧人家?”
形骸斥道:“胡说!”握住她小手,领她前行,白雪儿感到他手掌中的热度,转忧为喜,嘿嘿傻笑,掩住鼻子,以防流血。
越往里头,越是阴暗,那血腥气味儿从帐篷布上传来。形骸道:“这人皮是活的。”
白雪儿头皮发麻,道:“是从活人身上剥下来的?”
武降龙道:“不仅如此,眼下这人皮中仍有血液流淌,他奶奶的,以前怎不知这荒木萨满如此荒唐?”
白雪儿望着前方,只见到红黑一片,更觉得自己是被食人魔吞入了肚子,正被吸进肮脏的胃中。
来到一处帘布外,武降龙当先走入,突然冷笑出掌,砰砰声中,偷袭者被打得断骨伤筋,惨叫倒地。
与此同时,又有数人跃出阴影,刀光落向白雪儿。白雪儿不及还手,形骸右臂复原,给了一人一拳,四拳之后,敌人昏迷不醒。
白雪儿看敌人服饰,道:“风暴教的?”
形骸居然认得其中几人,道:“这几人与我一齐龙裔出山,算是我的同辈,好像是木家、息家、利家之人。”
白雪儿道:“啊,那岂不是与你有几分交情,算是我的师叔师伯?”
形骸叹道:“既然如此,倒也杀他们不得。”招来绳索,将他们捆住,又怕这几人自尽,封住他们全身穴道,植入心平气和的梦境。
武降龙道:“你们进来瞧!”
穿过帘布,白雪儿吓得低呼一声,钻入形骸怀里,不敢再看。这间屋子更是骇人见闻:只见一大血池子,血液泊泊冒泡,漂浮人的脏器,夹杂人骨,白骨染着血污,加倍触目惊心。
而在水池边上,站着六个风暴教徒,六人周围躺着不少死去的小娃娃尸首。那些孩童做侍者打扮,刚死不久,想来是这四人所杀。
形骸问道:“为何杀这些娃娃?”
其中一教徒抬起头来,他容貌苍老,眼珠惨白,道:“这些娃娃皆习练巫术、道法,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勾当,难道不该杀?”
形骸端详此人面容,道:“拜家的拜免前辈?”此人也是拜家一修为深湛的高手,本在纯火寺为僧,近年来却已还俗。
武降龙冷冷说道:“杀无力还手的孩童,当真不顾廉耻。”
众风暴教徒齐声大喊道:“这些孩童擅长邪法,扰乱乾坤真气,降下无尽灾难,无论大小,皆该处死!”
武降龙森然道:“我本不想管凡人厮杀之事,但你们几个却休想活了。”对形骸道:“你莫插手!”
形骸道:“小心他们练成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