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星拔出剑来,朝下一扔,剑入石板,人已落地。他拔剑在手,道:“无极剑客,你使什么剑法?”
建无极近年来从本门古墓中挖掘出一本古代剑法,名曰北嶂神剑,约一个月前方才练成,自诩仗此剑法,实有断水截流的大神威,哪怕剑神亲见,也必为之惊魂。他冷笑道:“剑神自可瞧瞧,听说你自称天下剑法无所不窥,不知能否认得出我这新创的功夫?”
朝星面露敬意,道:“但凡开宗立派者,皆最令在下钦佩。剑法之妙,无穷无尽,我岂敢自称全知?”
群仙听朝星如此谦逊,都纷纷说道:“不愧是总盟主,真是虚怀若谷。”
其实这剑法是建无极偷偷练成,绝非首创,他心中闪过一丝惭愧,却又想道:“不管怎样,胜者为王!我天赋如此之高,令这古时剑法重见天日,再现辉煌,与自创武学也没什么两样!”他将长剑高举过头顶,左掌捏个剑诀,道:“那就接招吧!”
朝星站着不动,但已将石中长剑握在右手,垂首而立,似在向建无极致敬。
建无极喝了一声,长剑一斩,顿时引起飞沙走石,往朝星席卷过去。
朝星皱一皱眉,挥剑将这风沙抵消。建无极转动长剑,突然往地上一刺,从朝星脚下升起数道剑气,飞向朝星要害。朝星退后半步,躲开此招。
建无极当即朝前奔去,周身沙尘飞舞,气势磅礴,好似泥沙流般势不可挡。朝星站定,长剑竖劈,建无极惨叫道:“啊呀!”沙尘顿灭,人跌了出去,但总算在千钧一发之际稳住了阵脚,在擂台边上站定。
朝星冷冷说道:“你这是北嶂剑法。”
建无极心中一凛,道:“胡说,这是我自创的!或许....乃是巧合了!”
朝星道:“不是!”他手在长剑上一抓,那长剑闪着金光,腾空而起,骤然袭向建无极,建无极根本看不清楚,长剑从他头顶掠过,哗啦一声,建无极白发根根脱落,竟成了个秃头。
那剑芒并未停下,径直出了场外,在这广场外有一座高山,约有百丈高矮,众人只听天摇地动的一声巨响,高山正中被那剑芒刺出个径长四十丈的大窟窿,众人见状大骇,都认为哪怕凿山者对此山开凿整整三年,也决计无法凿得这般通透,随后,那山体轰隆作响,开始剧烈摇晃。
朝星说道:“北嶂剑法的最后一招,你想必并未练成。”
建无极心胆俱裂,吓得一屁股坐倒,他脑中神智乱作一团,只记得那本秘籍中确实有这“断嶂一剑”,但他想当然认定此招不过是创制者信口胡说,以此吓唬后世修炼之人,绝不相信世上竟真有人能一剑断山。今日亲眼所见,吓得几乎就此升天。
于忆笑道:“喂,这好好一座山,你怎地这般损毁?”驾雾飞了过去,双手伸出,动作好似舞蹈般,山上脱落的石块竟自动飞起,少时,那窟窿已被填满,山崩就此稳住,恢复如初。
众仙只看得目瞪口呆,心惊不已:“剑神一剑穿山,内劲确实雄浑无比,冠绝天地,可这位女神竟能搬山运石,逆转山塌,这等功力只怕犹在剑神之上。”
其实并非于忆法力无穷,她身为世间至高的山神,天生对名山大川有修复之能,她这法术也专为修山而用,若要她以此克敌制胜,那便万万不能。但旁人毫不知情,以为她神功通天,顷刻间皆深感忌惮,即使原先有打算向她挑战者,眼下也已改变心意,绝不愿上台自取其辱。
朝星向于忆拱手,于忆微微一笑,也欠身还礼,两人携手而还。袁蕴、武降龙、千棘都知道经过这番风波,看台上再无人会向此二人挑战。但一人神功是真,一人神功是假,此节也唯有于忆自己心里清楚。
袁蕴回忆上次与于忆交手,心知她功力无论如何不会如此剧增。这山神活了数万年,法力已然定型,只会衰减,绝难增长。她稍一思索,已猜到其中道理,露出冷笑。
她又想道:“行海这孩子功力已在我之上,但他不明白这身居高位之道,岂能事事躬亲?太白老仙办这擂台的规矩,实则是为了让咱们有法子保住这仙长之位,其中有极大的余地,何必拼得如此惨烈?”
他或许并非不懂,而是不愿意去懂。
不出她所料,过了片刻,有一建筑天神飘然而至,欲向袁蕴挑战,袁蕴并未应答,但几乎就在同时,跑来数个龙火贵族的道术士,也指明欲与袁蕴争斗。那建筑天神于是将众老道击败,但自己也已是强弩之末,袁蕴下场,只一个回合便得胜而归。
只因袁蕴盲眼,世人认定她是软柿子,比之形骸好不了多少,遂皆盯上了她。不久,再有仙神出场,又是针对袁蕴。但另有数个迷雾师高手登台,欲与这仙神争抢。众人混战一番,剩下一人面对袁蕴,被她轻轻巧巧击败。群仙瞧出蹊跷:“这老道姑好卑鄙!那些龙火贵族与迷雾师都是她的人?”
如此一来,看台上叱责不断,但袁蕴面无表情,不以为意。她以此手段,接连胜了五人。众仙不禁气馁,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此时,忽见一俏丽的女道人走到台前,朗声道:“我乃海法神道教裴若,愿向袁蕴仙尊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