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知己斗酒剑(2 / 2)

李银师笑道:“我半路就已清醒,但既然这混账暗算了我,我便让他背我赶路,稍稍罚他一罚。”

欧阳挡奇道:“暗算?什么暗算?这.....又从何说起?”

形骸皱眉道:“李将军寻死觅活,不听劝告,我唯有将他打晕,带他回来,此为不得已的下策。”

李银师道:“胡说,这人是个大骗子。他说的话半点都不能信,我怎会寻死觅活?他刚刚不是骗你们说我是被妖魔打昏的么?”

欧阳挡斥道:“师师,使节是为了你好。”

李银师受了训斥,但只是报以一笑,道:“我自然知道,若非如此,我岂能如此饶他?”

白雪儿暗暗欣喜,心想:“师父与李将军出去之后,交情似乎好了不少,否则李将军仍会处处不让,与师父争锋相对。不过他这大活尸竟也能与人为善?李将军可真是个怪人。”

形骸带回的粮食甚是充足,哪怕天天大快朵颐,也足以维持数月。众人这些时日忍饥挨饿,早已饥肠辘辘,困苦不堪,此刻见了瓜果酒水,皆双目放光,喜悦非常。欧阳挡将粮食贮藏起来,再分给众人,众人立时一顿狼吞虎咽,兀自意犹未尽。

待酒足饭饱,小尼姑替李银师治伤,李银师沉沉睡去。体由大师与欧阳挡来找形骸,欧阳挡问道:“使节,你们....遇上师师的仇敌了么?”

形骸道:“所幸并未遇到,他们已离了那乾德居。”说着走上露台,手指乾德居方向,欧阳挡只见一道阳光穿破阴暗,从天而降,照亮某处大宅。

体由大师抚须笑道:“海法神道教,果然名不虚传。”

欧阳挡道:“若那....那川枭想要夺回乾德居,又该如何?”

形骸道:“白玉塔与乾德居连成一体,鸿钧逝水中皆升起除灵大阵,那川枭绝没那般能耐能逆转天道。”

欧阳挡与体由心中一宽,两人相视大笑,其余人虽不知这三位首脑在说些什么,但听到这笑声,自也大感安慰。

欧阳挡又道:“使节,师师脾气倔强,给你添麻烦了。也多亏你能劝得住他。”

形骸摇头道:“李将军其实深明大义,并非自私自利,不顾轻重之辈。我好言相劝,他能够听得进去。”

欧阳挡愣了愣,回想李银师回来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似乎他心中积压多年的戾气一下子全消失了,人也开朗了许多。他心下一阵慌乱,问道:“师师他....有没有说起自己与川枭的过往?”

形骸并未细思,答道:“他确实说过。”

欧阳挡身子一震,一时如鲠在喉,他顿了顿,又问道:“他....说了多少?”

形骸叹道:“将军他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我。”

欧阳挡心中苦闷,黯然想道:“我求了他多年,他却从不对我吐露哪怕一句话,为何对你却不同?”继续问道:“使节,能不能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告诉在下?”

形骸答道:“此为李将军私事,我委实不便转述。欧阳将军自可问他,李将军此刻已解开心结,想必再不会隐瞒。”

欧阳挡露出苦笑,道:“原来如此,那解开他心结之人,想必是使节了?”

形骸道:“与我无关,是他自行开窍而已。“

欧阳挡摇了摇头,朝形骸作揖而别。

体由大师叹道:“这两位....两位关系倒也奇特,公然....那个....离经叛道,望使节莫要见怪。”

形骸答道:“贵国金眼神推崇纵情狂欢,所谓上梁如此,下梁难免。各国自有国情,我一外人,岂敢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