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风脸色惨白,道:“真的?嫦楠大人她....竟受此祸事?”
形骸叹道:“不幸确实如此,我等自也心急。”
嫦风咬咬牙,敛容说道:“我等受妖魔侵害已久,然则对幕后主使一无所知,全无还手之力,委实无能至极,帮不上公子的忙。”
形骸道:“我看城外有除灵真气,你们凭此维持至今么?”
嫦风见白雪儿瘦弱苍白,烛九神色疲倦,似好生过意不去,道:“请容我摆宴招待三位,席间再说不迟。”遂命人整治一桌酒菜,甚是丰厚,她与那高个汉子作陪,向形骸三人敬酒。
待形骸喝酒吃菜之后,嫦风才道:“我记得约莫二十年前,城中先是有了内乱,都是些年轻毛躁的少年,说是不甘被困在山中,想要出去闯荡。初时不知是妖魔煽动,双方争斗起来,死了好几百人。尔后那可怖的风雪降临,齐宫大人说是有极厉害的妖魔做法。
咱们阎安分齐城和潍城,这两座大城有除灵阵守护,尚不受雪患,但双城之外,已全数被那风雪笼罩,而许多白袍长发的妖魔占山为王,阻隔去路,咱们派军队过去,全军覆没,已许久无法出城了。”
形骸又道:“齐宫说:妖魔捉走若水....嫦楠仙子转世后,可用她逆转除灵大阵,若真这般,双城立时也会受这风雪侵袭,变作妖界一隅。”
嫦风身子一颤,手中酒杯落地粉碎,她惨声道:“这是齐宫大人说的?”
高大汉子喊道:“仙子,莫要信此人危言耸听!”
形骸看他一眼,道:“以我之见,那白发恶鬼须得施法,令嫦楠仙子转世之人真气急剧增长,直至能解除此地阵法为止。那白发恶鬼法力通天,故而此事片刻拖延不得,须得立即找到线索,抢在前头,将嫦楠仙子救回。”
嫦风勉力宁定心神,道:“我手下精兵去捉拿那位大旗,不久便可返回,唯有从此人身上问出话来...”
忽然间,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几个士兵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遍体鳞伤的汉子,嫦风大惊,问道:“刘凡怎么伤成这样?”
刘凡断断续续说道:“咱们....去大旗府上,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仙子,大旗府上全是妖魔,他们...已能进城了。”
刹那间,嫦风身子发软,靠在那高大汉子身上,高大汉子将她扶住,急道:“咱们所派全是好手,为何竟如此不济?”
形骸道:“那大旗府邸何处?”
嫦风咬唇道:“还请三位相助,我身边大臣将士颇为不足,无法与众妖魔抗争。”
形骸对烛九、白雪儿道:“你二人留在此地,与众将士一齐保护嫦风仙子。”
烛九急道:“安答,你想一个人去?不如你我同往。”
形骸摇头道:“我看阎安的‘高手’未必靠得住,你得齐宫真传,留下来镇住场面。”
那高大汉子怒道:“你胆敢小巧咱们阎安勇士?”那老将坚归也喝道:“既如此,你也不必去了,且由老夫出马!”
形骸道:“妖魔已然入城,哪里不能去?此处未必安全,你二人还是在此守着为妙。我看你们阎安百姓早已丧魂落魄,将士士气低落,实则不堪一击,难道所言不是实话?”
高大汉子气的脸色发紫,但嫦风仙子说道:“郭斌,莫要与行海公子争辩。咱们屡战屡败,出不得城,确是事实。”
形骸问明了了大旗府的路途,对烛九道:“照顾好白雪儿。”又对白雪儿道:“好好帮助烛九。”遂出了大殿,行向南方。
他心下猜测道:“大旗阴谋败露,那大宅中妖魔或许已然撤离,我找过去后,只怕要再搜寻一番踪迹。”
他奔了一顿饭功夫,来到大宅之外,立时察觉异样:这大宅约莫两层之高,长宽约二十丈,周围灵气森然,阴冷摧心,树枝上凝结霜雪,与城外景象颇有相似之处,由此可知城中除灵大阵已然松动。他立时断定:“此处为妖魔据点,妖魔未必敢轻易离开这大宅。”
踏入院子,霎时寂静冷清,形骸双目扫视,感到大宅中有极阴森的一双双眼睛望来,而花草树木似生似死,仿佛在形骸看不到的地方妖异扭动。
形骸一扬手,一掌雷震九原打在门柱上,咔嚓一声,屋子一晃,四个人影从屋中跃出,落在形骸身旁,将他围住。这四人皆是白袍长发的妖魔,但袍子上绣着树枝雪花,一轮青阳,双角上套着圈圈黑环,似是贵重的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