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拍手笑道:“是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准是拜紫玄他有一位刻骨铭心的爱人,这人是他师妹或师姐,结果没能嫁给他,他悲伤之下,就定了这么条门规,看门中年轻子弟谈情说爱,以慰其心怀。”
形骸苦笑道:“没准你还真说对了。”
玫瑰道:“本女侠料事如神,岂有说不准的?”
形骸也道:“对,他自己未能成亲,所以也不许弟子们逾礼,非要大伙儿和他一样忍耐守寡。”
玫瑰笑弯了腰,道:“他....忍得如何,我不知道,我看你其余那些师兄师姐可...憋得坏了。”
两人拿其余同门调侃,皆感滑稽欢畅,有说有笑,笑过之后,形骸问道:“听说你在山剑天兵派大显身手了,对不对?你当真只用了半年,就学了旁人两年的功夫?”
玫瑰全不知谦虚为何物,道:“其余人全是笨蛋,人又犯懒,学的不得其法。本姑娘是个聪明人,早也学,晚也学,连做梦都在想晨间课业,自然比他们学的快上百倍。”
形骸叹道:“我那袁蕴师父说山剑天兵派学的本事,与咱们道法相比,实在不值一哂。我却觉得绝非如此。”
玫瑰笑道:“是啊,我那师父也说海法神道教所学花里胡哨,难堪大用,远及不上咱们天兵派。可见大伙儿背地里相互贬低,谁也不干净,谁也不客气。”
形骸停了停,正色问道:“师妹,你究竟为何来此?咱们海法神道教与天兵派格格不入,你又不是不知。”
玫瑰也郑重答道:“我说了,我是为了你这笨师兄,你也并未让我失望。”
形骸奇道:“究竟为何如此?”
玫瑰脸一红,答道:“你可别误会啦,我可没把你当什么宝贝。只是两个月前,沉折哥哥来到我天兵派...”
形骸登时喜道:“师兄?他过得还好么?”
玫瑰恼道:“怎地你听了他就两眼放光,见了我就死气沉沉?”
形骸道:“我见了你怎地死气沉沉了?只不过我与他交情深厚,义气深重而已。”
玫瑰粲然一笑,道:“好,你不重色轻友,算你是个好汉。”又道:“沉折哥哥好得很,是圣上派他前去南边,统兵镇压一极凶险的叛乱。他得胜回来,依照惯例,须得到咱们天兵派招募些军官带走。我趁机与他见了一面。”
形骸听沉折已能率兵打仗,为国效力,既为他高兴,又有些担心,也甚是羡慕,道:“想不到他这般了得,唉,我却还在师门学艺,不知何时才能出山。”
玫瑰道:“是啊,我也这般想。我这人最受不了输给他,想不到却被他越抛越远,哼,我学了满脑子的兵法武艺,自觉身手大进,想与他较量较量,于是约他比武,结果他与你一般,徒手将我这‘龙光日浴’一招破的一干二净!”
形骸叹道:“他练到龙火功第六层,我....无法和师兄相比。”
玫瑰深深看他一眼,道:“可我表哥却对你大加称赞呢。“
形骸奇道:“他对我大加称赞?他怎么说的?”
玫瑰道:“我当时问他:‘表哥,你一直不肯对我说自己如何练成神功,我是你表妹,你有何可以隐瞒的?你是不是怕我胜过你?哼,若我与你机缘相同,未必不及你的成就。’
表哥他答道:‘我能有今日,全是因为孟行海。’
我又道:‘孟行海?那小子比你还小气,死活不肯说发生之事。’
表哥道:‘你不必追问他,只需与他相处久了,必然有奇遇发生。他此人甚是不可思议。’
他这么一说,我可非要缠上你不可了。”
形骸听沉折对自己如此盛赞,不由惊喜,可又一时哭笑不得,暗想:“沉折他自己惹上麻烦,却终不忘坑我一把,送来这阴魂不散的师妹。”
玫瑰站起身,轻捻桃花,幽幽说道:“我运气不差,来此之前,我还想着有什么法子能赖在你身边,又不显得太过刻意,哼哼,天助我也,叫你甩不掉我。”
形骸道:“师兄夸大其词了,我在山中半年都未曾遇上什么奇遇。”
玫瑰道:“那咱们走着瞧,我总要撬开你的嘴,叫你告诉我西海之事的真相。”
形骸做了个鬼脸,双手捂嘴,也是守口如瓶的手势,与先前玫瑰所做相似,玫瑰一笑,双手捏住嘴唇,上下一扯,嘴唇分开,乃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