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朱鼎渭胆气壮了些,挺了挺胸膛,“仅此两点,你这鬼蜮伎俩就不能得逞。”
“当今皇上,真会因为一件不合规制的皇袍,就真的认为你没有贰心么?”
志文此话,如同一盆冷水,将刚刚还自鸣得意的朱鼎渭,浇的哑口无言。
是啊,这件皇袍就是再不符合规制,此事若真被人撞破,朝廷上下各级官员,或许会一笑置之,但金銮殿里的那位,会轻轻将他放过么?
“那...那又如何?”尽管心慌,朱鼎渭还是强项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能耐我何?你就是抓两个王府的人过来,也是偏向我罢。”
“没错,在你代王府,自然应该都是你的人。”志文坦承,“我初来乍到,可找不到人为我张目。”
朱鼎渭闻言,洋洋得意,自己今夜难得地占了一回上风,刚想翘起二郎腿,蒙面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不过,这老太监...”志文指了指仍躺在地上,昏迷中的老宦官,他见此人年纪不小,却是面白无须,仍然下意识地将其称为太监,“...刚才不是进来向你禀报,有什么总兵来访么?”
“王爷,你说,我要是在此大呼小叫,将这总兵引来,他见了这皇袍,会不会替你隐瞒呢?”志文笑眯眯地接着说道。
张总兵的到来,自然不是无缘无故的,在志文前往王府前,他们几人就做了分工,马二作为暗探头子,不方便出面,自是坐镇客栈留守,而宋献策则以涿鹿山的名头,前去拜访到任大同的总兵张鸿功,并想方设法地将其弄到代王府邸。
拜访张总兵容易,毕竟拿了涿鹿商社的干股,可要将他诓到王府就考较本事了,志文虽然不过问,但也佩服宋献策,这小子还真行,没多长时间张鸿功就上门来了。
听了此话,朱鼎渭的脸上一下没了血色,别说是张总兵,就是以往与自己有些交情的官员,到此见了皇袍,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上报吧,这张总兵初来乍到,更不可能替他隐瞒,只会将自己视为立功的资本。
只是嘴上仍不服软,“那又如何,这皇袍合不合制先不论,仅凭一件皇袍,今上一时也难定我的罪,我...我,对了,我可以说,本王爱看戏,这是戏服,戏服!”
朱鼎渭也不知怎地,在这危急关头,居然想起了一天前还在看的戏,戏里有皇帝的角色出场,自然就有皇袍,将这件皇袍咬死为戏服,被自己收藏,估计地方官员一时是不敢拿他怎样的,至于皇帝那里暂且顾不上,先过了这关再说罢。
志文暗自叹服,没想到这老小子急中生智,这件皇袍居然被他无意中道出了真正来历,要是没有杀手锏,今夜还真不好逼他就范。
“唰唰唰”几声响动,几个信封落到了朱鼎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