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毁了它。”

“夜沉渊！！”

元初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她突然冲上去，用力拽着他的衣领，难以置信的问。

“你疯了吗？！”

夜沉渊伸手握着她的手，垂眸一笑。

“我早就疯了……”

他低头看着激动的元初，低哑着，畅快的说，“我从爱上你开始，我就已经疯了！”

元初双眼被血丝充满，那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却被她极力忍住了！她抓着夜沉渊衣领的手在颤抖，不，应该说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知道夙镜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她声音沙哑到极致，完全想不通夜沉渊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她只要一想到夙镜被毁，她回不去了，她的大脑就一阵剧痛！

两百多年啊！她为了这面镜子两百多年！她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她一定会得到它，而它却被毁了！毁掉它的，还是她最信任，最喜欢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元初低声咆哮。

夜沉渊松手，神剑他们便快速的跑去了殿外，此时大殿的震动已经消失，有荧光从破败的角落照下来，整个大殿只有他和元初两个人，尘屑中，一片死寂。

然后，夜沉渊终于听到元初低低的啜泣声。

他心痛如绞，却第一次没有安慰她。

“因为你要用它，离开我。”

夜沉渊的话让元初一顿。

“师傅，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他将元初的手紧紧握住，认真的，一字一句告诉她。

他背脊笔挺，神情坚毅，却低头的一瞬间，表露出自己的脆弱。

“师傅，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永远都不许离开！”

而且夙镜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不，她只要记得他对她的好就够了，她只要乖乖待在他身边就够了。

元初没想到夜沉渊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脸色苍白，血色褪尽。

在此之前，她隐隐觉得她的想法很自私，她既想陪他到时间的尽头，又想等这边寿元耗尽之后，回去救她爸爸。

可她却不敢想她走了之后，夜沉渊怎么办，好处似乎都被她占尽了，夜沉渊又算什么？

所以她才一直犹豫，一直迷茫。

但这都不能成为他毁掉夙镜的理由！无论她多坏，多贪图他的温柔，至少爸爸没有错，他还等着她去救他啊！他还等着她……

元初的眼泪脱框而出，悔恨、痛苦、愧疚、齐齐爆发，让她泪如泉涌！她看着眼前这个她同样愿意付出生命的男人，却也是他，亲手毁了她两百多年的夙愿！

为什么？！

元初想不通，突然喉咙一甜，嘴角溢出血来！

夜沉渊骤然大惊！他的手下意识朝她伸过来，但元初却后退了一步，然后一连后退好几步。

“……师傅？”

“别叫我师傅！”

元初擦掉嘴角的血，眼泪落得更凶，更狠！

夜沉渊却不得不向她走近，她嘴角的红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要知道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