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心里第一次有一种心颤的感觉，虽然，这只是她和方正直的第一次见面，可是，她的心里却隐隐的有一种感觉……

面前的男人，将有可能成为整个圣域最不安的因素。

而最主要的是，现在的阴阳殿与方正直之间已经有了仇恨，就算脱开万雷之死与方正直之间的关系，时凡之死却绝对无法避免。

结交？

还是杀？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因为，以阴阳殿现在的地位而言，根本就无法在方正直的面前做到卑躬屈膝。

那么，以方正直这种桀骜不驯的个性，阴阳殿又要以什么样的姿态与方正直结交？而且，这种结交又如何能让阴阳殿的弟子们心服？

很难！

可如果选择杀……

以方正直现在的实力而言，只有几大长老才有实力与方正直一战，而且，对战的胜率还只是五五之数。

毕竟，方正直在不久前曾经连杀五名圣域强者。

所以，要杀方正直，同样不容易。

一个极端不稳定的因素，结交很难，杀掉同样很难，这样的一个人，到底会对整个圣域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女子很少在一件事情上面犹豫，可是，这一次，她却真的犹豫了。

当然了，在犹豫过后，她还是再次开口了，只是，这一次言语却是简单得骇然：“距离此处阁楼向东，有一间石殿，名曰：千草堂，每隔七日，师尊都会选择在‘紫气东升’的时候，开炉炼丹，而现在，距离师尊上次炼丹的时间已近七日。”

“已近七日？”方正直的眼睛在这一刻猛的眯了起来，他想从面前女子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面前的女子表情真的很平静，平静得让他根本发现不了任何的端倪，甚至于都让他有一种不得不信的感觉。

“是的，过了今夜，便是师尊再次开炉炼丹的时间。”女子点了点头，一脸的凝重，感觉上就像是做了一个极端重要的决定一样。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方正直反问道。

“因为，你唯一的机会就只有打败师尊，然后，将师尊带离阴阳殿，找一个懂得炼丹的人坐镇，比如暗影门的天虚，由他在一旁日夜看护，强逼师尊出手救治燕修！”女子平静的回答道。

“让天虚日夜看护？”方正直突然有些明白过来，确实，正如女子所言，这似乎是唯一有可能救得了燕修的办法。

但是，要打败道魂……

这便等于是要方正直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阴阳殿。

如何可能做到？

“我这间阁楼，除了师尊之外，基本上无人敢靠近，你可以把燕修暂时放在此处，然后，你一个人过去。”女子继续说道。

而方正直则是沉默，没有开口回答女子的话，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只是静静的将目光看向阁楼外的天空。

繁星万点，明月高挂。

很美的夜景，特别是在这一片山脉之中，一眼望过去，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掌将月亮拜捧在手心一样。

“看来……你似乎有些不敢去？”女子看到方正直没有开口，在等一片刻后，也再次不屑的说道。

方正直的目光在这一刻从夜空中收回，然后，看向面前的女子，嘴角也慢慢的勾起一抹笑容。

“真美！”方正直的声音落下的同时，眼睛中也恢复了平静，阁楼中的森冷也在一瞬间完全恢复。

“什么真美？！”女子望着方正直嘴角的笑容，心里莫名的一颤，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方正直说的是夜景，还是她。

当然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是，最主要的是，她看到方正直的手里已经重新出现了那根铁棍，而且，还高高的举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咚！”

一声闷响回答了女子的话。

而接着，女子也感觉周围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世界慢慢的变得黑暗，当然了，在黑暗中还有着一个男人正朝着她勾起一抹笑容。

女子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却知道，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无耻之徒。

而且，还是一个不会顾及任何事情的无耻之徒！

这样的一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不是她可以猜到的，同样的，也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去猜的。

寂静。

当女子重新昏倒在地的时候，阁楼也再次恢复了寂静，而方正直则是再次看了一眼天上高挂的明月。

“今夜，真美！”

方正直说完，也直接将面前的女子从地上抱起，接着，也一步一步的朝着房间中的床铺走了过去。

小心翼翼的将女子放到了燕修的身边。

方正直的目光也从女子的身上移到了燕修的身上，在燕修的脸上，他看到了一种由内透出来的苍白。

即使，燕修的脸上依旧冷漠。

可是，这却是一种虚弱的冷，就像快要步入冬季的小草，枯黄，沾染着冰霜，谁也不知道明年的春天，这颗小草是否会再次苏醒。

但是，方正直的拳头却在这一刻捏紧，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换上的一种认真，或者说是一种绝对的坚毅。

没有任何的话语。

在燕修的面前，他知道自己不需要说什么话语，因为，燕修一定会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没有希望？

要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阴阳殿？

是的，只要是稍微有一点理智的人，都知道该如何去选择，可是，那又如何？方正直现在不需要理智。

他只需要知道……

有些事情，他一定会去做。

方正直转身，床铺上的被褥也慢慢的飞起，在空中铺开，然后，将燕修和女子一起盖在了身下。

……

大夏王朝境内，极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