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下意识的想闪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伴随着那股寒意,一种尖锐到极致的刺痛感也从他本就裂开的伤口处再次传来,很熟悉的感觉,但是,比起之前却更加强烈数倍。
“咔嚓!”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
三长老不知道是自己的什么地方碎了,可是,他却知道在这一刻,他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
痛,到了极致,便只有麻木,再也感受不到痛。
可是,心里的伤,灵魂的伤,却无法止住,两行老泪从三长老的眼角滑落,再顺着那苍白的脸颊顺流直下,最后,滴落在流动的黄沙之中。
如果说有一种痛,痛过一次便够了,那么,当这种痛接连来上第二次的时候,任何人都可能会马上崩溃。
三长老现在就已经临近崩溃,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也不敢相信,自己还会有第二次机会承受这样的痛。
而且……
距离第一次承认,仅仅只有一刻多钟的时间。
旧伤未去,新伤已来。
“轰!”一声巨响。
三长老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飞离了地面,在一股强大到极致的冲击力下,离地三丈之高。
这一刻,三长老的脑子完全空白,他已经失去的思考,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目光呆呆的望向下方。
灰暗的世界中。
他看到了无数张震惊到呆滞的表情,天道阁弟子,四国的圣上,参试的人员,五长老,还有天道阁阁主沐清风……
“轰隆!”三长老的脸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以他的实力,当然不可能马上晕迷,可是,他却已经不想动了。
麻木,麻木的只想任由着身体自然的落在地上。
因为,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如何能够接受?
任何人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承受能力,这已经不再是实力不实力的问题,这是一种污辱,一种真正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污辱。
如果说第一次,他被方正直一击而中,他可以说自己是松懈了,是轻敌了,是被偷袭了,他可以找出很多很多的理由。
可是,第二次呢?
谁能告诉他,第二次他该找什么理由?
为什么会这样?
三长老想不明白,明明五招都已经过去了,明明自己算计好了一切,明明就不可能再发生意外,为什么还会被偷袭得手?
而且,最主要的是……
偷袭得手就算,为什么还要自己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三长老这一生,不算太顺,但是,却也不算太逆,得意之时也曾飞扬八方,失意之时也学会了忍辱负重。
可是,今日之辱,他忍不了。
因为,他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尊严,当一个人失去了最后的尊严,就真的是没脸再活下去了。
试问一句,作为堂堂天道阁长老,在无数天道阁弟子的面前,接连受了两次一模一样的招式之后……
他如何还能再继续站起来,对着方正直喊出,我要杀了你的话语?
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寂静,全场寂静。
所有的天道阁弟子们都看清了发生的这一幕,可是,他们都没有想明白,这一幕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三长老的指剑明明就已经刺中了方正直的心脏。
可为什么方正直会没事,反而在三长老刺中他的一瞬间,从流沙之中冲出来?是残影吗?
不对!
那不是残影!
是天降!
第十道天降,换句话说,刚才方正直的第五招,根本就不止九道天降,而是十道,恐怖的十道。
“怎么可能?他如何做到的?”
“能够一次用出九道天降便已经可以说是恐怖,十道?这家伙小世界中的本源之力到底有多少啊?!”
“十道天降,而且,还特意将一道放在了五步之外,难道,他从一开始就计算好了这一切?”
天道阁的弟子们震憾,震憾于这样的事实,更震憾于方正直能将这种事实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可是,有一点他们想不明白……
那就是为什么三长老刚才会被流沙所“干扰”?如果没有流沙的突然变故,让三长老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即使方正直做到这一点,也不可能真的偷袭成功。
他到底是怎么控制流沙的,那可是乾坤八荒啊,是属于三长老布下的乾坤八荒,他又如何能控制得了?
天道阁弟子们想不通。
但是,他们却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方正直已经再次动了,在三长老砸落地面的一瞬间再次动了。
速度快若流星,每一步都踩在那些旋转的流沙之上,但是,却如履平地,完全不受流沙的影响。
而且,最主要的是,方正直的两根手指同样并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