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和岳天赐母子俩闹了这一阵,其实也没闹上多长时间,只是将太阳从刚刚跃出地平线闹到了跳上天空约莫一竿长的距离。
然而这个时候,正是大街上最热闹、也是文武百官惯常上完了早朝要下朝的时候。
荣王带着他的随扈们抱着一群孩子、还拖着一个女人招摇过市,这情形本来就够招人注目了,更何况他们一路走着,还在一路吆喝:“大家快来看啊,这是岳驸马养在北边振宁街上的外室一家子。荣王要帮他们主持公道,送他们回驸马府上去了,大家一起来帮忙做个见证啊!”
荣王看不惯岳驸马,这是京城上下人尽皆知的事。一旦岳驸马家里出点什么事,他都要过去搅一搅浑水,不折腾得驸马府上人仰马翻不罢休。
可是这一次……
岳驸马的外室?还一家子?
这件事还是大大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之外。
要知道,岳驸马在京城人们的心里那就是一个深情大丈夫的形象啊!这么多年了,他对溧阳公主的深情人尽皆知,再加上他长得好、文采更是斐然,这些年都不知道为溧阳公主写了多少悼亡诗了。每一首诗他都写得深情款款,看得人泪流不止。自然,大家都已经将他当做清心寡欲的圣人一般看待了。
现在听到这话,大家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可是,等看到小厮们抱在怀里的孩子们,立即有人惊呼:“那两个孩子长得和岳驸马好像!”
何止是像,那简直是一模一样好吗?就连岳驸马唯一承认的那个儿子岳天赐他都没有他们长得像!
就冲着这张脸,就已经有不少人相信这件事了。
于是,不少闲人开始聚集,跟着他们一路往宫门口走去。
当他们抵达宫门口的时候,身后已经浩浩荡荡的跟了一大串人了。
好容易到了宫门口,荣王下马,却被侍卫拦下了。
“劳烦几位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本王有要紧事要找皇帝叔叔商议。不然,太后奶奶也行啊!”荣王乐呵呵的和他们打招呼。
他们一路吆喝着过来,宫门口的守卫们当然也已经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已经有人往里跑去给皇帝太后报信了,侍卫们则是将荣王拦在外头:“还请荣王殿下稍待。”
“好吧!”荣王不置可否,也就翻身下马,顺便对小孩子们交代,“你们快跪下,挨个把你们刚才遇到的事情说一遍。皇帝叔叔最公正了,等他知道你们的身份,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素云见状大惊,她忙扯着嗓子大叫:“你们别说!什么都别说!我们和驸马没有任何关系,我是驸马胞弟的外室,驸马今天只是代他胞弟过来看望我们,所以才会被荣王殿下您撞见。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还请荣王殿下您不要胡言乱语污蔑了驸马的声誉!”
“现在你才想到这个说辞,你不觉得太晚了点吗?”荣王浅笑,“素云,本王可是知道,你是岳元正的贴身丫鬟,从驸马十岁开始就伺候在他身边了。岳元正的第一个女人就是你,你们的关系也无比的亲近。要不是后来岳元正被选中要尚公主,他也不会舍得送你离开。只不过,本王倒是不知道他竟对你深情至此。口口声声对外宣称已经找个人家把你给嫁了,结果他还是把你嫁给了他自己,还专门买了个宅院把你给养起来。这份深情,真是叫本王都感动得不行啊!”
“荣王殿下您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妾身真的和岳驸马没有任何关系,岳驸马对溧阳公主一往情深,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素云都被冤枉得哭了,“荣王殿下您为何要如此冤枉岳驸马、又如此冤枉妾身?您这么说,妾身真是无地自容,只能以死自证清白了!”
说着话,她还真就一头往前头的宫墙上撞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她撞过去,看守宫门的侍卫就一把将她给架了回来。
荣王站在一旁哈哈大笑:“你当皇宫是你家吗,你想撞墙就能随便撞?你信不信,你敢血溅宫墙,皇帝叔叔就能一怒之下诛你九族!”
素云瞬时脸色灰败的低下头。
荣王见状,他却又脸色一变。“来人,给我卸了她的下巴!”
一个小厮眼疾手快的上前,咔擦一声就把她的下巴给卸了。
素云脸上的灰败之色立即消失无踪,她恨恨的抬头瞪向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