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衍从远处而来,修长的身影眨眼就落在莲池之畔,看到白衣在,也不意外,俊颜含笑,两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听说了白衣之事,简玉衍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头,然后抬手略显亲密的抚了抚秦落衣盘起的秀发,脸上并无不愉:“你喜欢就好。”居然是一点都没有反对的意思。
秦落衣见状,眼角狠狠的抽了抽,她盯着简玉衍的眼睛,还以为他只是故做大方的如此说说罢了,哪知道他的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漆黑明亮,真的没有丝毫不满和勉强。
顿时就有想抚额的冲动。
微一思索,心中便明白了,白衣要嫁自己的话前次去咸阳城之前就传了开去,而且当初简玉衍也在,难怪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而且看他这样子,分明以为自己也喜欢白衣,娶他是很乐意的事情,所以才这样爽快的说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她暗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底深处的一角却变得极柔软,不管是之前的圣龙**,还是后来的蓬莱仙岛,简玉衍对她真的是好极。
凡事都顺着她,迁就着她,甚至于如今听说她要再多娶一个男人,也只要她喜欢就毫不反对。只是这次他却会错自己的意了,她明明是想借他的口来拒绝白衣的。
白衣闻言却很是高兴。
眼神异常的明亮,带着掩不住的愉悦,俊颜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更加优雅迷人,漂亮的眼睛中散发着浓浓的暖意,潋着一潭深情的含笑看着她。
被他凝视的秦落衣顿觉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心跳也微微失了频率。
白衣以前或许对她温柔,却从来未用如此露骨的眼神看着她过,别说是她,只怕任何人被他这样的目光凝视,都无法再保持淡然。
她暗自深吸了两口气,决定这个时候不再带白衣去找那三个人了,有些话她还是先微微透露些的好。
简玉衍是特意来找秦落衣的:“大师兄今日去猎了几只山鸡,还有野兔,准备剥了皮烤来吃,还做了叫花鸡,想来现在也差不多快好了。”
秦落衣正想找借口将白衣带开的,他这一说,得,借口也不用找了,只得跟着简玉衍一起去了。
白衣自然也跟着去了。
凤飞漓并没有在开阳城中,而是在离着开阳城近**的雪玉山上,那里山顶终年四季积雪,山峰秀美,山下却四季如春,生长有许多奇花异草,更兼有不少的湖泊溪流,瀑布山泉,是一处休闲游览的胜地。
不仅凤飞漓在,楚逸风和端木长青也在。
凤飞漓一身艳丽的红色锦袍,十分随意的席地而坐着,微微倾身,两手都不得闲,不停的翻动着面前烤架上的东西,一股股浓郁的香气逸了出来,果然是快好了。
端木长青正将几只银色的小鱼用银签穿好,楚逸风倒没有动手,而是倚在了旁边的一颗大树下面,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正十分专注的削着一截拇指大小的竹子,看样子是要做竹笛,竹子上面已经弄好了几个小孔。
看到他们来,凤飞漓冲他们招了招手,桃花眼在阳光下闪烁着潋滟的光芒:“来得正好,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开动了。”
端木长青目光落在秦落衣的身上,清冷的眸光倏的一柔,连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下来。楚逸风也从树下走了过来,含笑将手上的竹笛递到她的手上:“送给你。”
笛子入手光滑细腻,温润异常,竟然是玉竹做的笛子,玉竹可是难得之物,前两天她偶然看到有人别着那么一只,虽不华丽却十分清新雅致,比起那些精雕细凿的玉笛更别有一番意味,只不过多看了两眼罢了,没想到楚逸风居然上了心,短短几天时间就去寻了玉竹来做了一只。
“喜欢吗?”看着秦落衣微垂着眼睑,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竹笛,楚逸风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秦落衣抬起眼睑,扬眉一笑。
“喜欢。”
然后直接将竹笛凑近唇边,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曲音时而虚无缥缈,时而坚实不移,撩人心扉、扣人心弦。似伴着绿色的清香缓缓浸入人的心扉,将无穷的欲念荡涤而尽。
微微的风吹起她身上精致的锦袍,衣襟飘飘,轻盈飘逸,雪白优美的长颈下露出小片玉脂凝肤,一头黑亮光滑如绸缎般的乌丝在脑后梳了个漂亮的发髻,复杂精致的金步摇随着她吹奏的动作一摆一摇,端得是风情无限,千娇百媚。
那张白皙的俏脸更是天生丽质、貌似天仙,明眸流盼,含娇带俏,美得有如画中走下来的一般。白色的抹胸高度适中,绣着一朵妖艳的牡丹,配上华贵的火炫石项链,虽看不到里面的诱人风光却已经引人无限遐想了。
楚逸风顿时看得有些痴了。
若不是还有一点理智,知道现在是大白天,周围又不只他一个人,他真想狠狠的将她搂进怀里,好好的爱个够。
片刻之后,空气中突然传来一股浓郁的焦胡之味,而且那味道越来越浓。
秦落衣闻得那味道,狐疑的停了下来,望向正烤着野兔的凤飞漓,凤飞漓那一双线条若水勾墨画的狭长桃花眼正直勾勾的看着她,妖孽的俊颜在火光的映照下生出了几缕异样的邪美。
看到秦落衣停了下来,他眨了眨眼,完美的薄唇边漾开一抹瑰丽的笑意:“衣儿,你才吹了一半,继续吹……”声音低沉而极具魅惑。
端木长青看了他一眼,突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大师兄,兔子!”秦落衣也有些无语,空气中的焦糊味更浓了,他离得那么近,难道一点都没有闻到不成?
凤飞漓总算是醒过神来。
记起自己正在烤着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