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柒一如既往地在病床上假装看书。

姬衍衡斜倚在旁边座椅，双腿微搭，垂眼看着下属送上来的情报，发黑肤白，面色淡漠，额间漆黑柔软的碎发打下一层淡墨色的阴影，无端矜贵而优雅。

窗外寒春料峭，枝桠舒展，璀璨暖阳从枝叶罅隙中倾泻而来，映衬着染柒那乌黑柔顺的长发松软不已，肤色胜雪，长眼睫垂落，在眼睑打下一层暗色阴影，隐隐能透过浓密眼睫，看到眼眸内那潋滟波光。

她的面容本就极致妖治，宛若浓墨重彩的油画，极具冲击性，现下这般垂眼安静看书，无端多了几分温婉。

姬衍衡无意间抬眸，看到的便是这幕。

那人长发摇曳披散在后，小脸白皙而精致，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手上书本一页未翻，倒是生了几道褶皱。

姬衍衡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他认定的东西，都会稳稳把控在自己手上，像权势财富地位，他分毫不让，哪怕是毁了，他可以允许她闹，却不能容忍她超脱他控制之外，交际，行踪，行为，以及——思想。

他的人，全部都得是他的。

姬衍衡眸子暗了暗，翻阅情报的指尖一顿，抬眸淡淡出声，“在想什么？”

染柒闻言，立马从和系统对话当中脱离出来，侧头看他，“嗯？”

姬衍衡就这般看着她，没说话。

染柒当即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没，没什么，就是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