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可知的空间。
甚至都不能说是‘空间’。
是一个根本无法用想象，用道理，用概念所能描绘之所在。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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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
幽暗。
深邃。
寂静。
无风无雨，无光无尘。
无有时间之念，无有空间之感。
它就在那里，可也不在那里。
不可知，不可闻，不可见，不可言。
没有时间，也就无法说过去了多久。
只是突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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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归‘世间’之地，有了些许的变化。
变得‘存在’了。
或者说，是‘活’了过来。
一个人影很是突兀的从黑暗中显出身形来。
“我死了吗？”齐凡喃喃自语。
环视四周，入目之中一片幽暗。
抬起手臂置于眼前，却是只能模糊的看到一点痕迹。
不由的眨了眨眼，还以为是错觉。
再看，却依然如此。
登时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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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又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
张了张嘴，好似在大喊。
然而却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响起。
就连自己的耳朵都没有听到分毫！
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也是如此
有些茫然的在黑暗中行走着。
脚下却没有丝毫的厚实感。
身体与感知到的一切，都像极了曾经在凡俗中听闻过的寂静幽冥。
只是没有那些个神鬼故事当中的鬼差而已。
甚至于齐凡都忘记了质疑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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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归墟之名。
让得齐凡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根本没有去质疑什么。
走着走着，齐凡突然停了下来。
回首望去，身后一片幽暗。
身前毫无变化。
就像从未移动过一般。
脑海中莫名的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走了多久了？
好像才刚开始走，又好像走了很久很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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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
恍若无觉。
也就在某一刹那间。
齐凡陡然想起，被归墟吞噬的并非自己一人。
还有飞云左曲的五百军士和兰廉、铁山。
就算大家都死了，那也不应该只有自己一个孤魂野鬼吧？
念及至此，齐凡再一次的迈动了脚步。
没有方向，没有距离。
不断抬起脚步，落下，再抬起，再落下。
‘三千八百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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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八百零七。’
‘’
‘一万两千七十七。’
‘’
‘十四万六千九十五’
‘’
一个个数字在心底响起。
代表着迈动了多少次腿。
齐凡的意识中没有时间的概念。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确定自己有没有去找’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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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万’
随着最后一步落下，齐凡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十五万次迈步，如果以自己‘活着’的实力。
基本上已经可以绕整个仙界一圈了。
如果是死了，化作魂体，用凡俗神鬼故事来说。
飘着的话，估摸着能绕仙界好几圈了吧
但却是没有见到丝毫的痕迹。
这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自己死了，他们没死。
要么他们死了，自己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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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者之间，齐凡更加的偏向于后者。
毕竟，至少此地只有自己一人。
念及这点，齐凡那颗被‘环境’所感染而显得幽静，死寂的心，都跳的快了一分。
脑中思绪也有了些许的起伏。
一抹希冀在眼中闪过。
盘腿坐下，熟悉的【人王经】自体内运起。
帝法升腾。
齐凡回首，一片幽暗。
但是他知道，五帝虚影就在身后！
心念转动，帝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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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有动静，无有声响，帝威不显！
体内缺失的仙灵力，或者说人王之力。
也没有得到丝毫的补充。
齐凡的眼中没有波澜，并不觉得意外。
随即站起身来。
向前轰出一拳，拳头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眼前的幽暗安静的可怕
缓缓收拳，心神转动。
顿时眼眸一怔。
这里，连法则之力都感应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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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现在自己空有‘仙人’的境界。
却没有‘仙人’的实力
齐凡站在原地怔然不已。
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却说另一边。
仙界西南方位，正对神界之所在。
一条横贯虚空的长河拦在了两界之间。
足足有近千里宽，首尾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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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内水势平缓，幽静而深邃。
宛若一块幽暗布匹徐徐张开。
看似寻常，无有神异。
但对于处在长河两边的神、仙来说，却是一个极难跨越的鸿沟！
此河，唤作天河！
曾有言之，内有三千弱水，神仙不可渡，鸿毛不可浮！
可自从神、仙、魔三界战起。
这句话就成了空谈。
鸿毛的确浮不起来。
但神仙却可以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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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由元虚山桃源洞门人镇守的区域，长达万里的天河边上。
无数的神族缓缓的向着对岸飞遁着。
每一个神族的容貌都可称绝色！
男者俊，女者靓！
背后一对洁白如雪的羽翼更添一分神圣之意！
若是不论其眼中的淡漠之色，倒的确是一番极美的景象。
待得越过天河中段。
一道人族之语自虚空中响起，“斩！”
顿时诸多早已准备好的元虚山门人心神微动。
种种仙术自虚空中显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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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金芒如箭，或聚水成兵，或巨石如雨。
或寒风如刀，或电闪雷鸣！
刹那间整个虚空中竟然变得五彩斑斓了起来。
其中更是萦绕着法则的波动！
诸多仙术初显。
那天河上的诸多神族似是排练了无数遍一般。
无比默契的同时开口道：
“神说，这世间要有光，便有了光。”
“光之盾！”
话音刚落，一股神圣之意瞬间从祂们身上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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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作一道巨大的鸡蛋壳将这附近的所有神族具皆笼罩了起来。
只是刹那间，轰鸣不断响彻虚空！
诸多仙术大部分都被挡了下来。
但，也有少数能突破‘光之盾’的。
譬如一朵看似寻常的火焰，夹杂在诸多仙术中并不起眼。
可当落在‘光之盾’上的时候。
犹如阳春化雪，直接烧出了一个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