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咸鱼容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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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虞原本正看着慕淮和容晞,这冷不丁一被慕娆打断,他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拓跋虞冷睨了慕娆一眼,语气不善地回道:“与你无关。”

慕娆重重眨了下眼, 却对拓跋虞恶劣的态度不甚放在心上。

她只觉得这位鹘国世子的性格属实怪异, 心中记挂着容晞今日拜托她的事, 再没与拓跋虞多言半句。

宴上的另一侧。

容晞的手心已然渗出了些许的冷汗,她强迫让自己表现得镇定自若,不想让宴上的人察觉出她的异样。

慕淮这个男人真是太霸道了。

容晞想起了她逃出宫前, 曾对慕淮讲的那番话, 那时她当慕淮是自己的主子, 真心希望慕淮未来的生活会过得顺遂美满。

所以那时她不顾自己的身份, 也要对慕淮叮咛万分, 让他一定要对未来的妻子温柔些, 断不要行事霸道。

到如今, 她成了慕淮的妻子。

可慕淮显然没有将她那日的话听进去。

果然, 她之前的担忧不无道理。

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这男人也是恶劣的,脾气一上来就极其的强势、霸道、不讲道理。

容晞当然知道慕淮平日对她是极其宠爱的,但再怎么宠爱, 他偶尔来这么一下子,也会让人忘了他的好。

她清楚慕淮的脾气秉性, 亦是想包容慕淮的,可长此以往,这样的关系早晚也会出问题。

难捱的晚宴终毕,慕淮终于松开了她,结束了对她的折.磨。

众人陆续离宴前, 慕娆趁人不查,用美目瞥了容晞一眼。

容晞注意到了慕娆的目光,她冲慕娆点了点头。

慕娆会意,亦对她颔了下首。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太子妃和郡主这微妙的互动,慕淮却将两人的举动看在眼中,却是默不作声。

待容晞同慕淮出了紫瑞殿后,慕淮低声对容晞命道:“你先回东宫休息,孤有些事要处理。”

容晞态度乖顺地应了声是,待丹香小心地搀着容晞走远后,慕淮定定地看了良久她的背影。

直到容晞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将视线移至了不远处的慕娆身上。

宴后慕娆本该往长宁门处走,而庄帝为鹘国皇戚在雍熙宫里安排了供他们居住的宫殿,拓跋虞和拓跋璟住在一处,而拓跋玥单独住在一个宫殿。

慕淮事先在这三人的住所都安排了侍从和细作,监视着这些鹘国皇戚的一举一动。

慕娆如要从长宁门出宫回府,那便不该与拓跋虞顺道。

慕淮觉出了慕娆行事怪异,便暗暗观察着她的举动,亦跟在了慕娆的身后。

拓跋玥今日有些疲累,回去的路上便没再缠着拓跋虞。

慕娆见拓跋虞走得飞快,便唤住了拓跋虞,道:“世子,你东西落在殿里了。”

拓跋虞闻声回首,看向了跟他姐姐同龄的少女,不悦地问道:“我落什么东西了?”

慕娆携着近侍女使快步走向了拓跋虞。

拓跋璟见状,对拓跋虞道:“我不等你了,先回去了。”

拓跋虞蹙眉对他颔首,随后不解地看向了慕娆。

慕娆这时,将华袖中那用兽骨雕刻的细筒信匣递予了拓跋虞,拓跋虞低首一看,这信匣确实像是鹘国的玩意,但却不是他的东西。

拓跋虞刚要回慕娆,说她弄错了,慕娆却压低了声音,在他耳侧道:“这是太子妃让我交给你的。”

听罢,拓跋虞眸色一变,眼中登时有了些许的光亮。

他从慕娆手中接过了那信匣,淡淡回道:“多谢。”

说罢,拓跋虞没再同慕娆多说半句话,便转身阔步离去。

慕娆将容晞拜托她的事做完,便准备携女使出宫,可刚一转身,就恰好遇到了负手而立,离她仅数丈之遥的帝太子慕淮。

因着是在夏夜,慕淮身后的太监举着两把鹍翅伞扇,亦有人提着精致的凤头宫灯为他照引着前路。

太子夜间出行,阵仗自是不小。

可她竟是全然未觉。

慕淮嗓音冷沉,命道:“慕娆,过来。”

慕娆依言走到了慕淮的身前,待向他恭敬揖礼后,她柔声道:“臣妹,见过皇兄。”

慕淮伸臂让慕娆起身,又问:“你适才怎么同鹘国世子鬼鬼祟祟的?”

慕娆的神情还算平静,回道:“臣妹见世子的随身之物落在了殿中,拾到后见他正好未走远…便准备亲自将其还给世子。”

慕淮默了默,他用那双稍显凌厉的眼打量着慕娆的表情。

慕娆被慕淮的目光盯视得发毛,只得垂下了头。

慕淮的嗓音又冷了几分,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同孤讲实话。”

慕娆心跳一顿,眼前矜贵且气势凌人的皇兄让她害怕极了,可既是答应了容晞为她做这件事,慕娆并不想让这件事露馅。

见慕娆无措且不知该如何回他的话,慕淮眸色微寒,又道:“你这郡主位分,还是去年才封的。那时孤还是缙王,皇上说你父王去世的早,你与你母亲相依为命很可怜,所以不仅封你为郡主,连封号都没让礼部的人拟。慎和二字是父皇亲自为你拟的封号,连公主都没有这种待遇。”

见慕娆纤瘦的身子有些发抖,慕淮复又迫问她:“这些,你都清楚吗?”

慕娆忙恭敬道:“…臣妹清楚,臣妹很感激陛下的厚爱,亦感谢殿下对王家的照顾。”

慕淮语气稍重,毫不留情地斥向自己的堂妹,又冷声问:“既然感激,为何还要瞒着孤?”

慕娆被这声斥责吓得胆战心惊,立即同女使跪在了青石板地,慕娆将额贴于地,不知慕淮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她眼中含着泪水,却强迫它们不要从眼眶里淌出来。

她真是怕死他了。

慕娆不知道皇嫂日日夜夜到底是怎样同他皇兄相处的,虽然宫中人尽皆知,都说太子予她极盛的荣宠。

但慕娆也能看出,容晞骨子里还是怕慕淮的。

毕竟慕淮是这样一个性情乖戾,又阴晴不定的男人。

所谓伴君如伴虎,这话,应该便是皇嫂的日常。

慕淮睥睨着跪在地上的慕娆,他冷声唤她起身,慕娆被女使从地上扶起来后,险些摔倒。

待她将将站定后,慕淮语气稍和了几分,道:“罢了,你既不愿说,便不说。”

慕娆心中微诧,慕淮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她眼睫微颤时,慕淮唇角微勾,又道:“孤可饶你这一次,但皇妹,亦要替孤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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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淮回到东宫后,平日稍有些黏人的女人并未像往常一样,就算再困也要等着他回来再睡。

他今夜没心思再去书房理政,待径直走进了寝殿后,他见四柱华床上的娇小孕妇正蜷着身子,缩在衾被中,似是睡着了。

慕淮坐于床侧,默然无声地看着床上的女人。

容晞侧卧而睡,如海藻般浓密乌黑的发披散着,侧颜精致且恬和皎然。

她呼吸清浅,睡得毫无防备,模样乖顺又温软,亦带着几分,让人忍不住心生催折恶念的清纯。

慕淮见到这副模样的她,冷硬的心变得稍软。

这女人原本就是他一个人的帐中娇。

她的睡姿只能给他一人看,温香的身子也只能被他一人抱着。

极乐时,她攀附在他肩头溢出的甜腻哭腔也只有他一人才能听闻。

他完完整整地拥有着这个女人的一切。

如今他又给她套上了太子妃的身份,她亦有了他的孩子,这女人终归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逃出宫去。

慕淮想要看看容晞可有受伤,便趁她睡着时,将其柔.软的衣物轻褪。

待看见那软玉上的淤.痕后,慕淮眸色微变。

他最不想伤害到她,可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又确实是辣手摧花的禽.兽之行。

慕淮俯身,用唇轻轻地抚过每一寸的朱红瑞紫,其上带着苦涩的药味。

他弄得这些深黯的颜色,需要好几日才能完全消褪。

容晞已然清醒,她自是知道慕淮在做些什么。

她双颊涨红,却丝毫也不敢出声。

慕淮将她的衣物穿好后,便用结实虬劲的臂膀从身后圈住了她。

与其说他是在抱着她,不如说他是在锢着她。

容晞在男人带着绝对占有的拥抱中感到心绪不宁,男人的气场强势到要将她吞噬殆尽。

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觉出了不对劲,连踢了她好几脚。

肚里的胎孩力气很大,容晞被踢得难受,终于不再装睡,小声对慕淮央求道:“……夫君,您松开些,妾身要喘不上来气了。”

慕淮见女人终于又唤他夫君,心绪稍和,便依言松了几分力气。

见容晞颦着眉目,将手覆在了滚圆的肚子上,慕淮低声问她:“孩子闹你了?”

容晞软声回道:“它踢了妾身几脚。”

慕淮蹙眉,冷声对肚子里的胎孩道:“老实些,别总欺负你娘。”

容晞无奈地抿了抿唇。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明明是你这做爹的更欺负人呐。

容晞见慕淮还要训斥未出世的孩子,忙细声制止道:“夫君,它虽小亦未出世,却也开始记事了,你要对它温柔些,别这么凶……”

慕淮不以为意,回道:“让它从你肚子里便怕它老子,这样才好。”

容晞不再多言,她与慕淮可说不到一处去,便糯声道:“夫君,妾身困了,先睡下了。”

“好,睡下罢。”

容晞渐渐阖上了双目,却觉男人高挺的鼻梁已抵.在了她的颈间。

只听男人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幽幽地道:“晞儿,孤将能许你的,都许给你了。你乖一些,别再生出旁的心思,好好待在孤的身侧。孤拥有的一切,亦都是你的。”

孤整个人,也都是你的。

慕淮在心中说出了最后一句。

容晞听着男人用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说出了这番话,她知道这话不算是道歉。

但于慕淮这样倨傲的男人而言,肯说出这番话,便算是对她低下姿态了。

可她隐约觉得,这番话还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回想起自己之前做奴婢时,她也是贪恋慕淮做完暴.虐粗野的行径后,对她偶尔流露的那几丝温柔。

容晞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却又控制不住这种贪恋。

这并不是一种好现象,她不该存着这种心思。

之前做奴婢时,她也是最恨自己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