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博翰嘴角流露出一丝丝的喜悦,轻声说:“她叫蒙铃,在医院观察三天应该就行了,她胳膊可能会有点问题。”
余淑凤脸色黯淡的低着头说:“什么时候?”
“今天傍晚,到时候她会制造一个机会。”
“省城的事情呢?”
“马上你儿子就可以离开了,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而且以后绝不会旧事重提。”
余淑凤:“说话算数?”
“算数。”
萧博翰站了起来,客气的告辞了,他走的很轻快,他似乎已经看到蒙铃正笑盈盈的向自己走过来。
这一天注定会成为一个难熬的日子,不仅恒道集团那么一些相关的人员在紧张的忙绿和等待,就连蒙铃也是心情焦虑的等待,她不知道外面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今夜能不能成功的逃脱,她完完全全是抱着一种对萧博翰的信任在期待着。
或许最后的结果是自己罪上加罪,或者最后自己有可能在逃亡中受伤送命,但这一切都不是蒙铃所担忧的,她相信萧博翰,她对萧博翰充满了无可名状的敬仰,既然他指示自己在下午行动,那么不管是什么结果出现,自己都要坚决的执行,这一点是不容更改的。
囡囡是在小号里度过了她今年的生日,蒙铃不知道她们几个怎么想的,但是这次蒙铃不觉得冤,这算是给了大家一个警告,管教也得给号里所有人一个态度。
在囡囡她们几个蹲小号的这几天,蒙铃也想了很多,现在每个屋都有监控器,不像以前了,号里发生什么事,应该是瞒不过管教的。
可是为什么号里还是总有人打架呢?不是因为她们不怕被管教知道,也不是她们就不能忍这一时之气,而是她们都有侥幸心理。她们在外面时也一样,欲望,让她们走在道德和法律的边缘,侥幸心理又给她们打了把气,加了把油。
进来以后,她们依然抱着这样的心理,背后捅咕个坏话,自己弄根烟在厕所里偷着抽,看谁不顺眼了打上一架,她们争她们抢她们想要为所欲为,总觉得不会被管教知道。
其实侥幸心理,人人都有,有大灾难来临时,那些慌不择路的人觉得自己一定会死么?如果是他们就不用落荒而逃了。
生活中所有人都有压力,大家也都会出于自我保护,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每个人都需要一种不确定的乐观情绪来支撑起人的精神层面,而这种乐观不是基于现实的,甚至和现实相反,但是它可以暂时稳定人的精神。
侥幸心理就如同心理上的吗啡,如果过度依赖,就是一种自我催眠,会使人无视事物本身的性质,违背事物发展的本质规律,妄图通过偶然的原因去取得成功或避免灾害,成了许许多多失败、丑陋、悲惨生活的罪魁祸首。现在号子里的这些人也都一样,即使看上去男人婆是主动出击,而囡囡他们是被动还击,但是她们也都有侥幸心理,他们知道男人婆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她还是在背后捅咕了,囡囡就是再傻,她也应该想到把蛋糕冲进下水道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还是冲了,男人婆当然也知道,打架是她在看守所里不该做的事,她还是打了。
关小号对于她们来说,可能只有威慑力却没有说服力,她们只会认错,不会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关小号会让她们老实一阵,因为可能她们一想起关小号的滋味不好受,就会忍一忍,她们不会觉得,我在哪,我该说什么,我该做什么。实际上现在自己也是一样,明明知道晚上的越狱也许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但自己还是想去侥幸的试一试,这应该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越是接近下午,蒙铃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发现自己对这个牢房,对这些罪恶累累的同室囚犯都有了一种奇异的留恋,她开始热心的和她们说话,把碗里多余下来的饭菜给他们拨过去,甚至她还用自己卡里的钱,为大家都买了一下零食。
男人婆和空姐马小玲就有点奇怪,男人婆说:“蒙铃,你不想继续过生活了,今天买这么多的东西。”
马小玲也说:“是啊,你要省着点化,外面的钱时间一长就给的少了,要记得人情比纸薄,不要指望你那个老总相好经常给你打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