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强就让车停下,自己和张步行过去,季子强他们还没到乡政府的院子,半道就见一个乡下大妈,在乡政府旁边的兽医站门口发着脾气,正对兽医站门口几个村民:“村里通知我们集中家里的母猪,来人工配种,我把母猪牵到这的院子里,兽医同志指着天井告诉我:拴在那里,等会来牵回去就好。”
旁边那几个村民就很好奇的问:“是怎么配种的?”
那大妈就很郁闷的:“我看他这院子很脏,就问那同志:天气好凉的,要不,我帮你们抱把稻草来,你们身子下面也垫一点东西啊。那同志还:不用不用,一下子就好了。”?
大妈朝地上愤愤的吐口唾沫就继续吵着:“过了一会,我去领回母猪,这同志还对我:好啦!这次保证一胎12只。
旁边一个村民有点诧异的问:“这么快啊,那人家同志也辛苦,每天来这么多的猪。”
大妈一脸疑惑和气愤的:?辛苦算什么啊,但生出来的猪要都像那位同志,我这猪可怎么卖啊?”旁边那几个村民也都忧心忡忡的,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来。
季子强一听就忍不住了,额的个神啊,难道他们都是认为给母猪人工配种是兽医站那同志的体力活啊,呵呵呵呵。
季子强不好当着人家笑出来,那多让人家大妈尴尬啊,他就强忍着,赶快进了乡政府大院,他今天来是没有通知乡上的,就怕是干部下乡,鸡鸭遭殃,车一响,乡长心慌。不过看今天这样子,乡政府正在忙活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估计乡上是有什么活动吧,不然这乡上怎么可能这么忙活。
大家都忙,也没什么人太关注他们,这就让季子强明白了为什么领导出来一定要坐车,那坐上车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现在没车,谁都懒得甩自己。季子强就走向后院,只见后面院子坐满了人,顶头一张桌子,上面一个人正在讲话,季子强见过他的,这就是黑岭乡的刘乡长,他镶了两颗金光灿灿的大门牙,着话就不断的闪着光芒。
就见刘乡长了:“今年还是老规矩,你们给我把好计划生育的关,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那有些妇女要寻短见来威胁,哼哼,老子是不怕,喝药我们不夺瓶,上吊我们就给绳,我们的工作重点是管好两个口,填上面的口,堵下面的口”。
那下面的干部群众就哗啦啦的笑成了一片,这刘乡长是一点都不带笑的,很严肃的继续讲:“不要笑,今天都给我好好听,也都长点见识,那上次一个老乡找来,老婆怀孕了,我就问是不是按明吃的药?老乡是啊,一次一片。我很奇怪,一次一片是正常的啊,怎么就会头晕,后来那老乡又,一天吃了十几片。你们,这怎么计划生育,嗯,笑什么!别一天吃十几片头晕,就是一天弄十几次,是你,你能不头晕!”
这话讲的,连季子强都不得不笑了,他也知道,在下面基层工作,不像县上,市上,这有时候乡上的干部话的很直白,很粗俗,不然你还就是镇不住这些老乡,在第一线的乡镇干部是需要有一点匪气、痞气的,但你必须同时具有一颗爱百姓的心,否则很难走到老百姓中间去。
有些老百姓,你讲多深的道理他不懂,可要是骂骂咧咧地骂他几句,和他们开几句玩笑,很快就明白道理是咋回事了。
他就没去打断这刘乡长的讲话,继续听下去。那刘乡长看来也真是个话痨,他此刻很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讲:“平常让你们学点卫生知识。都还不学,这上次本村妇女孕检的时候替人上环搞收入,连着上了三个没事,上了第四个的时候,让县医院屁超检查出来了,乖!乖!这家伙成奥迪了!直接就是个四环。你们,不学习,危害多大啊?”
刘乡长正要继续的讲下去,一挥手,哎呀,看到了季子强,别人可以不认识季子强,可刘乡长是见过季子强的,他就赶忙打住了话头,屁颠屁颠的冲了过来,那下面开会的人,正在大笑着,一看乡长跑了,诧异中,就见那院子的后面站着两个穿皮鞋的人,一想,都知道是县上领导来了。
刘乡长到了季子强面前,也不等季子强伸出手来,就急急忙忙的把自己手伸了过来,季子强也是听他讲的好玩,就笑着也和他握了个手:“刘乡长的讲话很幽默嘛,讲的不错。”
刘乡长一打听是受宠若惊的腼腆起来:“哪里哪里,我们这是随便讲的,比不得你们县上领导的水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