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货,收了银子,白立夏还有旁的事要忙碌,便没有多呆,先告辞离去。
墨书送出了门。
“请留步。”白立夏上了马车,拢了拢披风,甩了缰绳,那马匹嘶鸣一声,马车缓缓往前走。
墨书目送马车走远,这才拿着那些东西,往姜焕润的院子里头去。
姜焕润正在书房中写字,见墨书过来,头也没抬,“怎的去拿东西拿了这么久,莫不是玲珑阁的东西有什么不妥?”
时值年下,也刚好快到了姜焕润母亲的生辰。
姜焕润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东西,但听下人们母亲喜欢县城玲珑阁里头的布匹和成衣,觉得质地好,绣工又佳,刚好去县城逛的时候,听到玲珑阁的伙计说出了新绣图,便挑选了两身。
姜母时常在玲珑阁购置成衣,那也有她的尺寸,姜焕润便交代了一番,赶制了两身衣裳出来,见又有新样式的布匹,也挑选了一些来,交代玲珑阁待成衣做好后,一并送了来。
昨儿个玲珑阁那有人传话过来,说衣裳和布料已经准备妥当,预计今儿个下午送来,看是否合适。
刚刚门房有人传话说是玲珑阁的人来了,姜焕润不想让这些东西被旁人知晓,只喊了墨书去拿。
墨书见姜焕润这般问,抿嘴笑了起来,“倒不是玲珑阁东西不妥,而是小的碰到了熟人呢。”
“熟人?是谁?”姜焕润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白二小姐。”墨书笑答。
“是她?”姜焕润顿时惊诧,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书房墙壁上挂着的那只风筝。
风筝时日长了,变得有些破旧,连颜色看起来都有些暗。
不过因为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加上此时风雪已停,日头的光隐约透过云层,撒在窗前,给那风筝平添了几分鲜亮光泽。
“她人呢?怎么没请进来坐一坐?”姜焕润抬脚就要往外走。
“少爷。”墨书拦住了姜焕润,“小的原本有心想留二小姐小坐片刻,可白二小姐说家中铺子生意繁忙,她还有许多活要做,有许多货要送,实在不能多耽搁。”
“小的见白二小姐马车上头还有许多东西,想来的确要忙,而不是随意寻的托词,便没有勉强。”
“说起来,小的也着实没有想到,这玲珑阁竟是白二小姐家的生意,方才看白二小姐,一袭披风,鲜衣怒马,颇为英姿飒爽,倒有几分少东家的模样呢。”
白立夏性子外向,上次的事儿待他们也友善,且先前墨书去白家答谢时,对方也是十分规矩,事后也没有说过多打听姜家的事儿,攀着来往,墨书对白立夏印象是真好。
墨书夸赞了一通,见姜焕润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倒也知晓他大约是因为没有跟白立夏打个照面有些不高兴,只安慰了起来。
“少爷也别觉得遗憾,既是知道白二小姐平日在玲珑阁帮家里做事,那往后也有机会时常碰面嘛。”
毕竟去旁人家里有些冒昧,可若是去玲珑阁,那就不一样了,名正言顺不说,也显得没那么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