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话音未落,一旁的牛八斤登时瞪大了眼睛喝道,“老二家的,你咋能睁眼说瞎话呢?这水柳明明是……”
“县太爷,民妇所说,可都是实话,请县太爷明察。”何氏跪在地上,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泪眼婆娑,“我那可怜闺女的骨灰,还在那梨树底下埋着呢,用的是个蓝底儿白花的罐子,是我家闺女最喜欢的颜色。”
“可是这个罐子?”顾修文抬手,一旁有衙差捧了一个罐子上来。
蓝底白花的罐子,显然是有些年头了,十分陈旧,且上头还带着疙疙瘩瘩的土,似乎是刚从土地里头挖出来的。
“正是。”何氏哭着答了一句。
“此事看来,十分明了的。”顾修文扫视了一圈,眼皮垂了垂,看向牛八斤,目光如炬。
“此事既有牛水柳的亲娘来作证,证实这牛水柳早已过世,你又如何说这白水柳是牛水柳,是你弟弟家的女儿?”
“这……”
面对顾修文的质问,牛八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咋回事……
那个白水柳分明就是牛水柳,跟那何氏长得眉眼一模一样,这何氏怎的睁眼说瞎话,说牛水柳早些年得了天花死了?
难不成,这白水柳真的不是牛水柳,是他误会了?
牛八斤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一旁的朱氏按捺不住,质问起何氏来,“你这贱蹄子到是学会扯起谎来了,当着县太爷的面儿你还在这儿胡话连篇,不怕县太爷治你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