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只有你嫌弃我的份,”齐子煜点头许下诺言,虽然不算华丽,可到底实用,他终于明白了颜以筠的症结在哪,心里酸涩得像是被什么拧着一般难受,那是他最想守护的人,可是却被他给予了太大的伤害,这样的伤害恐怕并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弥补过来的。但转念想想,自己似乎一直在被颜以筠牵着情绪走,丝毫没有抵抗之力,像是进入了设定好的圈套。
“不过,若是没有什么,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了,今日之事还不是你和韩嫦曦合谋做的!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被你们胡乱骗过去呢!嗯?”
“今日我真的是有任务在身,慕笙。。。”颜以筠直觉想喊慕笙哥哥,可接收到齐子煜的眼神立刻咽了回去,一边心里默默唾弃自己没有骨气,轻易就被吓到,一面转而道“楼主安排的,要我去取一个人身上的东西。”
“什么人?什么东西?”看她提起任务的事情立刻就要挣扎着下地,齐子煜几乎立刻问道,紧了紧手臂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两年了他才能重新抱着她,只这么一会儿可不甘心。
“就是刚刚二楼的那个人!跟你争着出价坐在屋里的那位,本来你要不捣乱,我现在都能拿到了,现在可好,谁知道哪位姑娘在他房里,怎么下手!”提起这个,颜以筠挑着眼角瞪他,本来想要用些凶狠的眼神,可是配上了刚刚哭过的样子,引人怜惜的成分更多。
“是他!要什么东西!”敢跟他抢人,还是颜以筠的目标。齐子煜觉得自己无处释放的火气又重新点燃了,咬咬牙问道。
“他身上有个。。。官印。。。”犹豫了半晌,还是选择说实话,颜以筠总觉得自己若是隐瞒的话,今晚肯定不是那么容易能混过去,虽然哭一哭是有效,能让齐子煜立刻缴械投降。可是这法子总不能老用。让他心里因此有个结就更不好。
“官印。。。你的目标是谁?怎么会有官印?”齐子煜挑眉,似乎这事并不是她和韩嫦曦的单纯恶作剧,看来夜慕笙一定给她安排了什么事情。心里沉了沉,他当初让她去白楼是避难,原以为是最好的保护,却不想反而让她做这样的事。时时处于险境,这个夜慕笙答应自己的事情到底做了什么!
“是个。。。兵部的。。。官员。。。也不是太大。就。。。”颜以筠说得断断续续,好好的便心虚起来,夜慕笙确实将她保护的很好,从未给过她什么任务。更别说这样抛头露面的事情,只让她在背后出谋划策,只是今夜是她自己求来。与人无尤,但很明显。齐子煜这表情是彻底的误会了,不得已小声的念出那人的名字,顺便将自己刚刚说的谎话都一并坦白。
“兵部侍郎梁冰。。。你胆子再大些是不是都要去偷兵部尚书的家了?你可知他身边有多少人保护,官印!那岂是能够轻易得手的!尤其是兵部,涉及粮草军械兵员调配,多少性命身家牵扯其中!他丢了性命恐怕都不肯将官印交给你!”齐子煜真是被气得不轻,这个丫头从认识到现在就没让人省过心,没有她不想做不敢做的,而且只要她想的,就一定会动手,根本不考虑后果,真不知当**慕笙是怎么培养了她做暗探,这脾气哪里是个做暗探的苗子!
颜以筠被他骂的缩了缩脖子,眨巴着眼睛盯着他又红了眼圈“明明是你阻挡了我的任务,还骂我。。。”
“我是担心你的安危,哪里会骂你。。。是我错了,你要什么,我去帮你拿行不行?”齐子煜立刻服软,看着她那神色心里只觉得挫败,自己到底上辈子欠了她什么,收拾烂摊子不说,关键心里还痛快舒服的很。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呢!这次再出什么意外,又得待在白楼不走了。”颜以筠立刻摇头,她自然知道这事情危险,夜慕笙在最初就将厉害告诉了她,这人已经是早就被盯上的,只是行踪不定,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他,怎么能放过,他身上的官印可是要对西北战事派上用场的。
“这是赶我走?放心,没有你,我哪都不去!”齐子煜无奈,掐着她的脸颊狠声道,怀里的人明明看上去惹人怜惜的很,可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刺人。
“堂堂齐小侯爷,哪里是能*鸣狗盗之事的人!我的事情,不劳你动手。”颜以筠猛地推了齐子煜一把,转身欲起,可反应却没他快,“损我呢是不是?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这点小事交给我,区区一个官印,哪里有你的安危重要。”
颜以筠还想反驳,却被他轻轻一推,身子不由得向后倒去,再看眼前,哪里还有齐子煜的身影,心道他的伤难道已经痊愈?否则这身法只比两年之前见到的更加灵活。
他要出手,颜以筠便安下心来,齐子煜的本事她还是信得过的,这东西虽然不易得,可也要看对谁而言。重新坐回床边,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向外瞟着,门窗都是紧紧关好的,屋里依旧一片大红,喜庆的颜色如今却刺痛了她的双眸。
能用的法子都用了,想试探的都试过了,可是依旧没有让他知难而退,哪怕在自己诋毁自己名誉的时候,都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犹豫的神色,那么笃定,坚信,却为何要在两年前做出逼走她的决定。
这两年,他们过得都不甚如意,彼此思念,哪怕颜以筠再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彻底否认自己根本放不下,忘不了,都说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是忘却上一段伤心的最好方法,可是她明知道齐子煜的苦衷,要如何去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她何尝不会心疼齐子煜,在地牢里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她逃不开了,这辈子都逃不开了。可是,她依旧想要自由,不想回去面对那些危险重重和虚伪面孔。但这似乎,已经是一个悖论,无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