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不过是说一说,谁还真敢惦记!那可是楼主的人!而且,那天在牢里的情形大家都看着呢,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动筠姑娘?听说咱们牢中剩下的人都死了!”王信啐了一口,转头靠近齐子煜几步小声道“你在这里还不知道,楼主对筠姑娘可好了,我听了这几日都是这么说的。”
“是么?有多好?”齐子煜冷笑一声,眸子里的神色突然沉了下去,看着王信勾着唇角问道,仿佛只是好奇一般,可语气是风雨欲来的危险。
“那一时半会可说不完!要说,你那日救了筠姑娘,楼主难道没有给你赏赐?得了什么好处可别忘了兄弟啊!”王信果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类型,根本没有留意齐子煜的变化,还自顾自的说道“只让你在这里守卫?这白楼楼主真是小气!筠姑娘也没有给你什么?”
“好处没得着,倒是差点连命都丢了!”齐子煜讽刺的说道,“难道你在外面那样消息灵通,没有听说楼主和筠姑娘吵架的事情?”
“听是听说了,可多数人都说筠姑娘恃宠而骄,楼主那样的人物哪里能事事迁就呢,如今让她反省一下也好。”王信倒是没有什么隐瞒,一五一十的将白楼之内的说法都告诉了齐子煜。
不听还好,听罢齐子煜几乎气得更胜,那是他捧在手里的人,怎么疼宠都嫌不够,如今,这些人算什么,竟然也该说三到四,他原以为夜慕笙的白楼足以保颜以筠万全。可如今冷眼看着,才发觉她这两年虽然安全可保,却终究是寄人篱下,没名没分的在白楼便无地自处,哪怕有夜慕笙护着,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是哪里不好?”王信见齐子煜没有开口。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抬手想拍他的肩膀,却被齐子煜闪身躲过。只得自己讪讪的笑了笑罢手。
“你可能出去?”齐子煜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却平复许久才开口,转而问了旁的事情,他不能继续纠结她在这里的处境。否则便没有办法思考旁的问题,如今。只能集中精力先摸清白楼的结构和内情,然后才能尽快解决他身边的隐患和威胁。
“偶尔是能够的,你想离开?”王信瞪着眼睛诧异,“别犯傻。你可刚救了筠姑娘,虽然现在没有赏赐,可跟在筠姑娘身边。早晚还不是能得好!楼主哪天高兴想起这事也少不了你的,现在咱们好不容易离开了牢房。走了不是太亏!而且,白楼里面守卫森严,没有腰牌口令想要出去根本不可能。”
“我不是要出去,只是我家中还有老母在世,若是她知道了我被抓进白楼一定万分焦急,如今情况稳定了,我总要捎个消息回去,免得她忧心。”齐子煜说慌连眼睛都不眨,配上他易容之后老实忠厚的外貌,十分有说服力,否则再牢中王信也不会一根筋的跟着他的安排走。
“哦!这事简单!你同我说你家中老母在何处,我找机会托人把消息带过去,你若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出去的也一并给我就是。”王信自然是豪爽之人,而且认定了齐子煜这个兄弟便一心一意的结交相助,他认定当初自己能够离开牢房是有了齐子煜的功劳,自然这后面他如今不方便,什么事情然让自己代劳也是无可厚非的。
“多谢,等我寻个时间写封家书你帮我捎出去就好。”齐子煜点头道谢,他身在白楼之内,才发觉这里的机关守卫是如何的铁桶一般,根本没有什么破绽可寻,他想要联系莫枫,或者楚泽,都需要找到一个合理且正大光明的借口才行,否则,就算他有什么发现也是递不出去的。
“这点小事算的了什么,你得空便去寻我,我如今和那些巡逻的守卫一同住在西北角的几进院子里。”王信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便告辞离去,临走时还叮嘱齐子煜要好好护着筠姑娘,这可是他的金玉良言,日后定有好处。
齐子煜哭笑不得,对于这样一个人简直无从掩盖,也无从解释,对着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需要万分提防,可唯独这个王信,简直是毫无心机,哪怕现在告诉他自己的目的,恐怕他都想不出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王信说的诚恳,齐子煜也只得点头应下,送走了他,才转头习惯性的去看颜以筠的屋子,不知何时,那对着院门的窗户打开,颜以筠就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也不知被她听到了多少,齐子煜一愣,下意识的变了脸色,想要遮掩过去,却只见她神色淡然看了一阵,反手将窗户重新关好,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筠。。。”齐子煜想要开口,又不知能说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为何她到了这里连名字都换了,可想了想又释怀,不过是个名字而已,换了更加方便她的身份隐藏在这里,但这似乎又是她和过往做个了结的证明,如此一想,便愈发不悦。
颜以筠反手关上了窗户,自己背靠着墙壁发呆,刚刚她听到的事情并不奇怪,只是心里的异样愈发明显,就像是当日在地牢门前的感觉,莫名慌张,手足无措的想要远远的逃开。
那天,地牢之内,她已经发现不对,这人武功不低,只凭出手救下自己的瞬间就能判断的出来,但又为何要隐藏在诸多俘虏之中,也不逃离,只想着要投奔白楼,这有点奇怪,只是她没有对夜慕笙说起,不是赌气,而是单纯的不想提及那件事情,就任由夜慕笙去误会自己放不下也好。
院外的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她完全不知,心里隐隐的没有问出口,只当做一个普通侍卫对待,可就算是普通侍卫,在她身边的她也能叫出名字,何况,他算个救命恩人,知恩图报,哪里是这个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