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齐意欣在顾远东面前撒娇撒痴,成丽华不屑地笑了笑,端庄大度地道:“顾少夫人是来参加大总统的婚礼的,这婚礼还没结束,酒席都未开,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让人见了,还以为顾少夫人对大总统和丽华有什么不满之处,故意前来搅局的!”
齐意欣眼神闪动,抿着嘴笑,也不说话。
叶碧缕就上前一步,扶着齐意欣另一边的胳膊,对成丽华笑着点头,“刚才确实有些失礼了,不过也情有可原。我表妹刚刚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李大总统夫人,等你怀孕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有孕的妇人,情绪变化最是大,偏偏你还不能跟孕妇较真。因为孕妇一旦情绪不好,会影响到肚子里的胎儿……”
叶碧缕是生过孩子的人,又是在京城长大的名门闺秀,还嫁给了政务总长上官辉为妻,在京城高门世家里人缘极好。
听了她的话,那些贵妇纷纷附和,都道:“等大总统夫人自己有孕了,就知道了。这怀孕的妇人就是这样,不是顾少夫人故意为难的。”
成丽华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下去了,就定定地看着顾远东道:“顾督军,要不让您的夫人先回去,您吃完喜酒再走?”
顾远东淡淡地道:“我夫人有了身孕,我怎么有心思在这里吃酒。”说着,低头问齐意欣:“要不要现在回家?”
齐意欣连连点头,往顾远东怀里缩了缩,故作胆小地道:“要不你留下吃喜酒吧。——得罪了大总统和夫人。我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顾远东笑了笑,对李绍林点点头,“李大总统,不好意思。我们要失陪了。我夫人身子弱,刚才就不舒服,现在才知道是有了身孕。我要带她回家了。——失陪了。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着,挥了手臂对自己熟悉的人打招呼,笑着道:“我们就先走了。大家慢慢吃,明天请大家去我们家吃酒!”说完就揽了齐意欣的肩膀,转身离去。
蒙顶和眉尖低头跟在后头,也往广场的出口处走去。
齐意正和裴青云走过来。对李绍林和成丽华各行一礼,也道:“我妹妹有了身孕,身子似乎不妥,我这个做哥哥、嫂嫂的,也没有办法坐在这里吃酒。还请大总统和夫人不要见怪。我们先走一步。——告辞!”说着,也带了自己的下人跟在顾远东和齐意欣后面紧追上去。
紧接着叶碧缕和上官辉也走过来,笑着道:“那也是我们的表妹和表妹夫,担心他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也好帮着照看照看。”
不等李绍林和成丽华有所反应,上官辉和叶碧缕就扬长而去。
然后便是宋大夫、齐家二老爷和齐二少,过来辞行。
跟顾家有关的所有人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得干干净净。
成丽华在心里将齐意欣骂个贼死,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地招呼下人上菜,让剩下的客人好好吃酒。就转身离开广场上搭的喜棚,回总统府里面去了。
成士群他们是娘家人,今儿拜堂的时候,按照古礼,都留在成家官邸没有过来。
等成士群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总统府广场上的喜酒都已经散了。
成丽华心情不好,回到新房,将大婚礼服脱了下来,就收拾东西想回成家。
李绍林跟着走进来,看见成丽华在指使她自己的陪嫁丫鬟收拾东西,就不虞地问道:“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收拾包袱做什么?”
成丽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跟你拜堂,并不意味着我就是你的人了。——请你别挡着我。”
李绍林心头大怒,可是看了看成丽华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李绍林只好收起脸上的怒气,叹息着道:“今儿委屈你了。”
成丽华憋了一肚子的气,居然被李绍林这一句话说得哭了起来。
李绍林就对屋里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这些丫鬟是成丽华从成家带来的陪嫁丫鬟,磨磨蹭蹭不敢走。
李绍林就出去拎了一壶酒过来,对丫鬟吩咐道:“去小厨房给我们拿些酒菜过来,我陪你们大小姐吃了东西再走。今天累了一天,你们大小姐也是累了。空着肚子回去,受了风就不好了。”
这个吩咐倒是不出格,那些丫鬟忙应了,出去做了酒菜端上来。
李绍林就命她们把菜和各种吃食摆在内室的圆桌上,才挥挥手让她们去外面候着。
屋里只剩下李绍林和成丽华两个人。
李绍林从里面的净房拿了毛巾和铜盆,亲自绞了毛巾,帮成丽华擦脸。
成丽华哭了一场,心里好受些,也确实饿了,就坐在圆桌旁边,问李绍林:“这份饭菜哪里来的?”
李绍林笑着道:“你的丫鬟现做的。”
成丽华就放了心,大口吃起来,尝到嘴里,正是自己以往吃惯了的味儿,就更是放心。
李绍林笑着给她斟了一角酒,道:“来,这是岳父大人最爱喝的梨花白,你也喝一杯。”
成丽华心情不好,正是想大吃大喝的时候,又听李绍林说酒菜都是她自己家里人准备的,就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酒入愁肠愁更愁。
成丽华忍不住一杯又一杯地喝起来。
直到她终于趴在桌上睡过去了,李绍林脸上一个阴侧侧的笑容才一闪而过。
外面伺候的丫鬟等到深夜,也没有等到里面的主子唤她们进去,又不敢造次,只好一直等在外屋。
后来她们困得受不了了,就趴在外面的桌子椅子上囫囵对付了一夜。
成丽华悠悠地醒过来,觉得全身上下像是被人用重锤打过一样。疼得腰都要断了。
“你醒了?”身边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
成丽华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见李绍林俊美的面庞正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微笑。
成丽华愣了愣,连忙低头一看。见自己全身**,私处火辣辣地疼,还夹着一些粘粘乎乎的东西不断往外流。禁不住“啊”的尖叫一声,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双腿冲着李绍林的方向乱踢乱打,“你怎么在这里?!——昨天……昨天……我不是要回家吗?!”
李绍林一不提防,就被成丽华重重地揣在腰腹处,不禁疼得弯下腰,心头火起。冲成丽华就扇了一个耳光,呵斥道:“贱人!——你想谋杀亲夫啊?!”
成丽华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说着,成丽华居然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枪,对准李绍林怒道:“我毙了你!”
李绍林一点都不畏惧。对着成丽华冷笑道:“你开枪啊?!——新婚第二天,新娘子就打死新郎,这笔帐,不知要怎么算?更何况这新郎还是大总统!我看国会和政务院会不会放过你这个杀人犯!”
成丽华窒了窒,拿着枪的手不断发抖,低叫道:“你……你……强暴我!——我是自卫杀人!”
李绍林仰头大笑一声,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是我妻子!丈夫和妻子上床,天经地义!你去告啊!你去告我啊!就说你被你丈夫强暴了,我看有没有人愿意理你!都当你是疯子差不多!”说着。李绍林披上外衫,从容下床,到净房洗漱去了。
成丽华满脸泪痕,看看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李绍林昨天弄出来的痕迹,知道自己贞节已失,这辈子,就算顾远东最后会娶她,齐意欣这个贱人是再也赶不走了。想到自己就算以后帮助顾远东登顶,也不得不一辈子跟另外一个女人分享男人,心里就更加难过,趴在枕头上又大哭起来。
李绍林从净房洗漱出来,自己挑了衣裳换上,对还在床上痛哭的成丽华道:“我出去了。你好自为之吧。”跟以前的殷勤小意,完全判若两人。
等李绍林走了,成丽华的丫鬟才敢进到内室,看见大小姐这样狼狈的样子,这些丫鬟又惊讶,又好笑,都围过来轻言细语地安慰成丽华道:“……大小姐,夫妻就是这个样子的。大小姐和李大总统圆了房,才是正正经经的总统府夫人呢。”如此劝了半天,总算把成丽华劝得不哭了。
成丽华无精打采地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给她梳头换衣。
收拾好之后,成丽华不顾三天之后才能回门的规矩,第二天就跑回成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