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枫的话,那还跪在地上的两名儒生皆是一愣,各自刚要流露出茫然神色,秦枫又笑道。
“怎么?非但不承认,还想要伪装吗?”
秦枫冷笑出声道:“你们还要装到几时?”
两名儒生当中,其中一名忍不住大声反驳道:“秦枫,我们真心仰慕你的经世致用之道,想要拜你为师,用心求学,你为何偏偏刁难我们……”
他大声说道:“刁难我等也就算了,居然还说我们与言……”
那名儒生似是觉得自己直呼信夫子言一诺的名讳,实在有些违礼,只得改口说道:“你居然还怀疑我们是那位大人派来的奸细,这实在是太叫我们伤心了!”
另外一名儒生也大着胆子说道:“秦枫,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等算是知道你的为人了。这般独断专行,实在是难为我等的先生,告辞!”
两名儒生愤愤然离去,姜雨柔在一旁有些惋惜地说道:“秦枫,我觉得他们未必就是言一诺派来的奸细。就算是,人心也是可以改变的,经世致用之道,毕竟是当世大道,久而久之,他们真正成为经世致用之道的践行者,也并非全无可能……你何必要拒他们于千里之外?”
面对姜雨柔的困惑不解,秦枫笑道:“他们即便不是言一诺的奸细,他们也是些图谋不轨之人,有什么可惜的!”
秦枫笑了笑说道:“武家听说我就是《穆风传》的原型,在这爹爹不亲,姥姥不爱的闻道星,我对于武者就像黑夜之中的一盏明灯,他们来找我拜师,合情合理。但是,儒生来,本身就不是很合理……”
秦枫分析说道:“言一诺不过是输了一场给我,而且还不是他输的,只是他扶持的荀有方输给了我,大树未曾倾斜,甚至连根基都没有伤到。这种情况之下,谁会急急忙忙赶来投入我的门墙?”
姜雨柔轻声反驳道:“他们也说了,他们在别家一直都没有什么建树,听了你在曲水流觞文会上的辩论,对于经世致用之道很感兴趣,所以才要入经世家的门墙,这一点逻辑上没有毛病啊!”
秦枫笑道:“逻辑上的确没毛病,可这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毛病。既然是感兴趣经世致用之道,那么拜你这位经世家的掌门为师,有什么问题?为何他们会面露难色?”
姜雨柔听到这里,她眉头微微蹙起,低声问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秦枫听到姜雨柔并不避讳这些,他便点了点头说道:“上清学宫儒家想来鄙夷女子,若是他们的确对经世之道心悦诚服,拜你为师,也没有关系。可他们偏偏不是冲着经世致用之道来的,他们拜我,就可以用我的名声去完成很多以前做不了,做不到的事情……”
秦枫的话锋一转道:“可是他们若是拜师的是雨柔你,非但对于他们的文名不会有太多的增长,甚至可能会因为拜师女子而受到其他学宫中人的耻笑。一来一去,他们都是权衡利弊的老手,当然只有拂袖而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秦枫笑了笑说道:“至于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话,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往脸上贴贴金罢了!”
姜雨柔听到秦枫的话,虽然心里知道他说的在理,嘴上却是娇嗔道:“你这人真的好过分啊,居然拿我当试金石!”
秦枫笑着宽慰道:“夫人,这不是迫不得已吗?”
没等姜雨柔开口,竹门外还跪着的那名道家练气士模样的青年就啧嘴道:“收不收我为徒,给个说法呗,收就收了,不收就不收了。”
他边说边吐槽道:“这边让我跪着,也不给个说法,一边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就往我嘴里塞狗粮,有你们这么做事的吗?”
姜雨柔眉头一挑,似是对这不识好歹的道家练气士很是反感:“你若不耐烦,你便离去就是了,也没有人求你跪在我们门口。看着也碍眼!”
练气士这才赶紧服软道:“师母,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师母,师母大人您高抬贵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行吗?”
秦枫笑了笑,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怎么会知道‘狗粮’这个词?”
那名练气士也是说得顺口了,陡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秦枫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
“咦,你怎么知道‘狗粮’的意思?”
秦枫笑了笑说道:“我不仅知道狗粮的意思,我还知道单身狗是什么意思!”
练气士这一下彻底跪不住了,他“蹭”地一下爬了起来,看向秦枫,简直目光就像是遇到了绝世美女似得:“你也是地球来的?不会吧,他乡遇故知,这种地方我们也能遇得到啊!”
秦枫笑道:“你也是?你是怎么来的?被雷劈了?还是出了车祸?”
练气士啧嘴道:“我哪里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了。怎么?你是魂穿啊!”
面对秦枫和这名练气士的对话,姜雨柔反而一下子有了一种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觉,她看向两人问道:“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
作为一个中土世界的人,姜雨柔一路飞升到了天外天,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至少比起上清学宫里那边个大家闺秀们要高得太多了。
可饶是如此,秦枫与练气士说的很多词汇,单独拆开来一个字,她都认识,联系成一个词,就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