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云灯的巨刀格挡住澹台昭若的这一剑，哈哈大笑，笑中竟然含着泪水，悲愤的说道：“愿来生还做好兄弟！”

那五人都是鬼云灯的部众，更是他视若手足的袍泽兄弟，鬼云灯想起那段艰难的岁月，那时他与鬼云龙还只是一介小小的散修，没有门派的支持，只靠着自身的悟性和到处偷师的经历练就了一身的修为。

兄弟二人饱受欺辱，没有人会在意两个丝毫没有背景之人，欢喜的得到了一件宝物却被所谓的名门正派堂而皇之的抢走，兄弟二人还不能有怨气，更明白的说是不敢。

直到后来兄弟二人流落四方，在西北这一片大陆里遇到了许多形形色色的散修，有的是被门中抛弃，有的是被排挤出门，更有甚者是那些小门派的幸存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一个门派在这个世界里声名鹊起。

为了立威，更为了收编那些小门派，争斗永远没有停止的尽头，随着那门派的扩大，更多的人选择了流落在这世界之中，修炼本就不是容易事，更何况在经历了灭门之痛之后，这些流落的可怜人终于聚集在了一起。

鬼云龙与鬼云灯兄弟很快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带领着这些人向他昔日的仇家一一的报复，若是报复不了，那便用尽方法让此人身败名裂。

到这里，鬼云灯一脸的泪水，眼神望向楼清风：“你万雪庄真是好大的声威，从你们横空出世，这世上不知有几人惨死，我们所杀之人都是昔日仇敌，可你们杀的人就少吗？不听从你们的门派一夜之间白骨累累，不遵从号令的门派一夜之间尸横遍野。”

“楼清风！你告诉我！如此我怎能不报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鬼云灯声嘶力竭的大吼，极度的愤怒使他的情绪处在了一个暴走的边缘，甚至鬼云灯的脸庞也扭曲了起来。

楼清风微微一笑：“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太多的理由，一切的一切都由强者支配，强者是规矩的制定者，是游戏人间顶层的存在，你问我杀了多少人？我也数不清，只是我万雪庄终究屹立在这世间，让众生顶礼膜拜，没有人敢忤逆，更没有人提出质疑。”

“这未尝不是实现和平的一种方式，你可曾见过这些年门派的倾轧？你可曾见到惨烈的争斗？你可曾见过正邪两道所谓的意气相争？”

“都没有！都没有！这一切都是摆我所赐！为了让这世间再无争斗，其中的过程定然是充满了杀戮和鲜血！可是之后的这一天我等到了，天下不敢擅自争斗，都很听话，这样不好么？”

楼清风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之处显现了一丝的焦躁。

叶飞在一旁点了点头，这便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很显然，楼清风他成功了，万雪庄作为天下第一派，一举一动都影响着未来的走向，他说的话甚至可以影响许多人，只是这所谓的和平来的如此血腥，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缔造的和平真是的稳固吗？

鬼云灯冷冷一笑，指着身后那一团的黑光说道：“你怎么解释？这些人都是因为你才流落在这江湖之上，这些人没有一人不是身世凄苦！你表面的仁慈和你所谓的和平真的眷顾到这些人了吗？啊？”

这一吼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吼声在四周回荡，经久不息，鬼云灯的质问就好比是一柄重锤，重重的击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澹台昭若那一刻略微有一些失神，这真的是众人口诛笔伐的恶人吗？这真的是自己费尽心机捉回来的万恶之徒吗？

澹台昭若手中紫云剑竟再也握不稳，“当”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已经发狂的鬼云灯大刀一挥，一股凛冽的罡风打来，澹台昭若还在痴痴的站在那里，没有缓过神来。

叶飞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澹台昭若拉开，澹台昭若这才回过神来，眼神中带着讶异和不可置信。

楼清风哈哈大笑：“你说如此，那便是如此吧！为了稳定，这些见不得人的血光终究还是要存在，我不惜与天下人为敌，也要这样做！”

鬼云灯仰天长啸：“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幸存下来的人便是不该活？可不楼清风午夜梦回时就没有一丝的愧疚？来吧！一决生死！”

楼清风轻蔑道：“和本座动手，你还不配！”

鬼云灯哈哈大笑，随着他身上的气机涌动，身后那凝聚了五人魂魄和肉身的破魂绳终于凝结在了一起，此刻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整个虚空都变成深沉的黑色，周遭狂风大作，有阴风从那黑光之中钻了出来，风声如同鬼哭，摄人心魄。

“破魂阵生！万鬼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