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他对于空间的掌控其实只能算是正常水准，但一世法晋升传说后，他的本性灵光居于无穷高处，空间对他而言只是重叠起来的点，咫尺天涯，触手可及。

风水界中，一条巨大黑河连通天地，黑水河中，一个面容俊秀，表情懒散的少年坐在礁石上垂钓，钓起一条黄金大鲤后，这才转过身来，嘴角扬起微笑：“没想到我的人劫竟然是界外之人，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就是冥河，阁下怎么称呼？”

“大汉圣庭，沈夜。”

“运朝之主？难怪了，你们这些帝王都喜欢故作深沉，不够随性。”冥河邪魅一笑，起身道，“既然命数指引你至此，那多余的话也就不用说了，直接开打吧。我赢，超脱命数，长生不死，你赢，这大千世界的运势便都归于你了。”

“可。”沈夜点了点头，眼前的冥河虽然只保留了祖仙十二重天的境界，但真实实力远不是古永恒那种普通恶魔可比的。

“这是你的剑。”沈夜取出元屠、阿鼻二剑，丢给冥河。

“你倒是磊落。”冥河顺手接过，“那你呢？”

“我用它。”沈夜将人皇剑的历史投影召唤出来，虽然只是虚幻投影，但他毕竟得到过人皇剑的认可，发挥出的威力不弱于一般传说神兵。

“好强势，好霸道的皇道之兵！”冥河邪异的笑容收敛，神色变得正式起来，“看来我也得认真起来才行。”

冥河身形一颤，忽然一分为二，左边的冥河手执阿鼻，一副傲气冲天之势，右边是冥河手执元屠，眉心一条猩红血线，看上去邪魅无比。

“来了！”两个冥河同时开口，跨越空间出现在沈夜两侧，一剑刺出。

沈夜抬起手，人皇剑一扬，众生虚影、山川河海浮现，汇成剑光，浩浩荡荡地斩了过去。

人皇剑是文明之剑，纪元之剑，他突破传说之后，化身人皇、天帝，在无数世界中传道，剑光中所蕴含的纪元之力自然无比强大，一剑便将冥河的两身轰飞出去，连带着大半个风水界重归无极。

冥河稳住身形，微微一晃，化身万千，异口同声道：“我这些身体可不是幻影，而是无数空间中的我，这一剑你又要如何应对？”

沈夜双目淡漠，手执神剑，以己代天，正位时空，任那空间夹层中的冥河有多少也刺他不中，只有与他在同一空间的攻击才能奏效。

两人在一瞬间交手了无数次，冥河的空间神通在沈夜面前几乎失去了意义，反而落入下风。

“命数选定的对手果然不容易对付啊。”冥河停下攻势，轻叹一声，“看来只能用风水师的手段来对付你了。”

话音落下，冥河双躯重新走到一起，阿鼻元屠也合而为一，大千世界的运势汇聚其上：“这一剑，斩你运势，断你福源。”

一剑之下，沈夜只觉整个天地都开始排斥自己，诸事不顺，霉运缠身，仿佛稍微动一下都能让元气暴乱，大道冲突。

“人定胜天！”沈夜手中人皇剑金光大放，无数时空中人族披荆斩棘，筚路蓝缕的众生虚影浮现，禁锢在运势上的枷锁瞬间崩溃。

不仅如此，这一剑磨灭了无数空间，实实在在斩在冥河身上。

“人定胜天？对，人定胜天！”冥河被这一剑斩得身体都变淡了几分，但他并不在意，目光反而越发明亮，“风水是天地之势，命数是天地之魂，我想用风水去超脱命数，自然难以成功，应该加入生灵大势才对。”

“来，快来再斩我一剑！”

对于这种要求，沈夜自然不会拒绝，又是一剑斩出，冥河几乎形神俱灭，但他却是大笑不止：“我明白了，这次是我输了，大汉之王，我这千万年积攒的运势便全部赠予你吧。”

说完，冥河便在大笑中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