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竹鸢满脸愕然,嘴巴张的大大的,从来稳重的竹鸢,第一次露出这样滑稽的表情来。
她揪着一张清秀的小脸,神情说不出的奇怪:“娘娘,您……是让奴婢去清雅居,请雪姌小主来朝鸾殿?”
竹鸢说完,神色愈发奇怪起来。
“不是请,是叫。叫她来,服侍我沐浴更衣。”
轩辕云霆,你想*一度?门儿都没有!
“殿下此时正在清雅居……”竹鸢委婉提醒。
“我知道啊。他不在,我还懒得叫个陌生人来。”
竹鸢更加吃惊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这……娘娘疯了吧。
“竹鸢,你是在想,我是不是疯了,对吧?”上头淡淡的含笑声响起,正道出竹鸢的内心想法来。
竹鸢已经不是吃惊了,是惊吓……“娘娘,您怎么会……这么想?”她原是脱口而出,想问的是“娘娘,您怎么会知道的?”,但好在她清醒过来,这才急事改了口。
叫自家主子知道,自己认为她是疯子,可不就是找死。
“噗!”
忽而,梦寒月喷笑一声。
“娘娘?”竹鸢不解。
梦寒月站起身,抬起一只手来,竹鸢连忙闭眼,缩起了肩膀……结果,预料中的巴掌没有打在她身上,额头上轻轻地被人点了几下,之后,她就听到一声略带调戏的声音:“你这丫头啊,也太谨慎了。
在我这里,说错话没关系。只要是对我忠心的。真心待我的,你就是说错天大的话,我也不会怪罪你的。……还有,你躲什么?还以为我会打你不成?就你这瘦竹竿的。经得住我两巴掌吗?”
“咦?”竹鸢惊讶地抬头,入眼的是一张含笑的面容。这笑,清淡,如春风。
映入眼底。像湖水一般清澈,没有一丝杂质。那双澄澈的眼,没有往日的冰冷煞气,里头流动的温煦,就像是湖蓝色的宝石一样。
“好美……”竹鸢不经意脱口赞道,赞叹完,陡然清醒:“不是……,奴婢不是……哎呀!”竹鸢越说越错,干脆一跺脚:“奴婢去请……去叫雪姌小主来。……是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娘娘之后可不能后悔。奴婢这就去了。”说罢。急急转身,逃也似的走开。
“就让她穿着那件粉纱衣来!”梦寒月在竹鸢身后,连忙说道:“这丫头。急匆匆的,我话都还没说完。”
竹鸢没走远。自然听到梦寒月的话,只听“让她穿着粉纱衣”,脚下差点一滑,额头上沁出冷汗来。
……就说这位太子妃娘娘没这么好心,还让她开了库房,拿了天竺进攻的粉纱衣,原来是那时候,就早早算好了。
入寒陡峭,夜里更冷。
穿着粉纱衣,从清雅居到朝鸾殿……,怕是这位小主明天个就得病得半死不活了!
只是……娘娘这么做,殿下在清雅居里,会同意吗?
竹鸢不敢多想,连忙摇摇头,朝着清雅居去。
她只去完成娘娘的旨意,其他的,成与不成,她一个下人,能说什么,做什么?
……
清雅居里
一间寝室里,纱幔垂落,鱼纹鼎里燃着浓香。香而不刺鼻,只淡淡能挑起*。
美人起身,粉衣薄纱,清透惑人。
黑发垂腰,只以金箔卡子固定在身后。说不出的妩媚,偏美人长相纯美,如雪,如莲。
“殿下,”美人娇羞,两颊酡红,有些羞涩,拢了拢身上的粉纱衣,“妾身长这么大,见都没见过粉纱衣。托了太子妃娘娘的福分,妾身不但看见了,做梦都没想过,还能穿上这件美到极致的粉纱衣。”
美人勾魂眼,淡淡勾一眼俊美男人,满意地看到俊美的男人,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深邃程亮。
这样的眼神……,她知,这是男人为她所迷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眼神。
多久了?第一次的时候,眼前如帝王般的俊美男人,对她露出过这样的眼神,之后,她便成了他的女人。
都说帝王无情,那时候她还年轻,什么都不懂。太子殿下并没有如同她所想的,为她迷恋多久。她也才知道,宫里的女人,都不简单。
今日,却又再见太子殿下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雪姌冷却的心,瞬间又燃烧起来,斗志高昂。心里冷笑一声:多亏了那个庄户人家出身的蠢女人,成全了她。她一定会好好把握机会的。再也不会像那时年轻什么都不懂。
就算成不了太子妃,但也要使出浑身解数,让太子殿下迷恋于她。
“殿下,好看吗?”如雪如莲的美人两颊酡红,咬着唇瓣,羞涩知耻地,又带着不安地小心翼翼挪开半遮半掩的白嫩柔荑,露出里面那件粉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