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请柬?”吴家的门房有礼地询问起梦寒月一行人。
从门房就可以看出一个家族的兴衰和历史。
吴家的门房有礼之中带着客套,却又不仗势欺人和狗眼看人低。
“小哥,我们家夫人是宝珠阁的梦大娘子,烦请小哥前去禀报一声。”
那门房一听宝珠阁三个字,心里有数了。微微屈身行了礼,“奴这就去禀报,还请稍后片刻。”
那门房进去不久,不出片刻,门房出来了,随即还有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跟了出来。
“老奴是吴家的管家,这门房不懂事,让梦大娘子久等了。老爷子让老奴请了梦大娘子进院子。”老管家有一双精明的眼,遇事不慌不忙,可见是个稳重的。
见客的大厅,梦寒月直接表明来意:“不瞒吴老您说,寒月这一次来您府上,想找的却是吴家的大爷。”
“统海?”饶是吴老爷子处变不惊,还是被梦寒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惊到了。
他狐疑起来,问:“梦大娘子找小儿何事?”
“吴老,实在对不住,此事只能与江南知州细说。”
一句“江南知州”,立即叫吴老爷子闭上嘴,“江南知州”,言下之意就是此事与朝廷相关。
吴老爷子招来一小厮,“去把大爷请来。”
……
梦寒月第一次见吴统海,吴统海不同于吴老爷子,吴老爷子随和中带着精明,吴统海严肃中带着官威。
“民妇梦寒月见过吴大人。”此事,吴老爷子自动自发退出了屋子。只是留了两个小厮守着大门,这也是为了避嫌。
梦寒月是独自带着孩子的妇道人家。他儿子却是一州知州。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瞧不起梦寒月的出身的。
吴统海今日沐休,原是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休息,这段时间里,江南不太平静。作为一州知州的吴统海,也很头疼和担心。一年一度的官员考核,眼看就在眼前了,他这江南知州却发愁了。
要是此时江南闹出些大风波,吴统海的考绩可怎么算。
原是想要利用沐休,好好在家休息。岂知,在家里也不太平。这会儿听小厮禀报,宝珠阁的梦大娘子要见他。
吴统海听后,当时心里一阵冷笑。
此次江南的风波,多是因为这个姓梦的妇道人家引起的!
先是金宝阁,后又与白家一起,开了宝珠阁。
这一下子,整个江南开始骚动起来。
这时候,她还找到他身上来。吴统海猜测梦寒月这是要告状。或者是怂恿和挑拨离间。
对梦寒月就更加没有好脸色瞧了。
梦寒月悄悄打量吴统海。自然是看到了吴统海的不悦。
吴统海在官场这么多年,不会连一般的表面功夫都不会做。他之所以将不悦展露无遗,一丝也不遮掩。全是因为他根本不想遮掩。
“圣上口谕,吴统海接旨。”梦寒月站起身,不算高大的身躯站在吴统海身前,睥睨着他。
吴统海一听到“吴统海接旨”五个字,惊的一时手没有端稳了茶杯,“啪嗒”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一团。
吴统海自知自己言行有所不妥,但此时却顾不上这些。他朝着梦寒月看去。
眼中*裸的狐疑之色。
“梦大娘子可有凭据?”不然凭你空口白牙,叫他一州知州怎么轻易就相信?
圣谕,这可是大事!
有关甚至,吴统海相当地谨慎。
不禁出言试探梦寒月。
“有当今圣上笔墨一封,作为依凭。”梦寒月从一个木盒子里拿出一张纸张来。这是梦寒月当初得到老皇帝奖赏的时候,盒子底部压着的一张纸。一直以来,梦寒月没把这张纸拿出来过,直到今天要用的时候才拿出来。
这纸张没有丝毫出奇的地方,就和普通人家用的宣纸一样。
吴统海却跪在地上,双手恭敬地抬起在头顶之上,接过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