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和尚和扁嘴鸭几乎不敢相信,之前为了留住他们,用了低劣的手段和套数引诱他们三弟,才得以留下他们的妇人,和眼前这个浑身泛着一股冷厉,天生不怒自威的女人,仿佛不是一个人!
可是那样嘻嘻哈哈哈的不起眼的村妇,耍着小手段,……这事就发生在今天下午而已!
时隔不过三五时辰!……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
一个人当然不能说变就变……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不起眼的村妇,从头到尾都在装!而如今模样,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几人凛然。
竟然在那样含煞的眼神注视下,应声:“知道了,夫人。”
等到说完之后,又集体愣住了!
人们说起他们,称呼他们歪门邪道,不入大流。说他们小人,杀人不眨眼!
他们是杀人不眨眼,他们是大魔头!怎么会被一双刀子眼给吓傻了?乖乖地回了话?
但没等他们想明白,忽而就见面前的女人一双蒲扇手抬起来,“啪啪啪”,脸上刚才的煞气全无,又一副弥勒佛的没脾气的笑样。
“很好!”梦寒月嘴角含笑,“很高兴我成功地让你们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祝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合作?屁的合作!这叫做单方面的驱使和奴役!
但经历刚才一番凉透脚的冰凉,扁嘴鸭和花和尚是敢怒不敢言!何况这位夫人身后还站着两个杀气腾腾的高手!
两双眼睛都写着:你们要是再看多啰嗦一句,夜里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好了,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就是打个架嘛!我儿子有时也会和别人家的孩子打架来着。你说你们几个都是成年人了。好歹分寸还要我说吗?”
扁嘴鸭和花和尚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梦寒月,……这会儿她又做起好人,劝和来了?
“夫人,你刚才还……”
梦寒月笑呵呵望进扁嘴鸭的眼睛里,“刚才?刚才我还说我要的是绝对服从!”说到此,面上煞气又是一闪,瞬间冰凉的眼,看的扁嘴鸭心里一突一突的。
惊讶地看向梦寒月的眼里,她嘴角挂笑,但眼睛里,哪里有一丝半丝的笑意和暖意?冰凉凉一片,跟过冬似的!
敢情刚才她说那话,就是为了试验他……
而他完全跟着眼前女人的思路走,她一句话叫他又急又气,下一句话叫他立刻全身冰凉!
把人心玩耍至此!这女人……,好可怕!
他……有些捉摸不透她!
想到此,扁嘴鸭眼神深了深,眼中忌惮之色一闪而过!
梦寒月垂下眼帘,就在刚才,她不动声色,将扁嘴鸭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全都看在了眼里。
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能叫他忌惮,也是好的!
至于将来……,将来她会叫他服气!对她推心置腹!
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有斗争的地方就有算计,有算计的地方……前世磨练来的手段都是可用的!
梦寒月无声的笑了。手掌一下又一下,慢吞吞地摸着平安的后脑根儿。……儿子啊,你看着,阿娘为你打下盛世荣华!将来……那个座位,就让给别人吧。
说到底,她还是怕,怕她相依为命这多长时间的儿子,没有死在穷苦潦倒上,却是死在不相干的人手中!
这一夜,叫平安重新认识了他阿娘,好在只是害怕一会儿后,平安很快接受了这样一面的阿娘。
“好在你不是小兔崽子,对阿娘生分了去。不然阿娘就要哭了!”这是梦寒月后来打趣平安的话。
但此时,……一旁的马车里传来呜咽声。
梦寒月耳朵一动,身形立即窜到那马车旁边,一把撩开了马车帘子,院子里灯光不旺,隐隐约约能够看出,那是两个人来。
蜷缩在一起,看那体型,该是一大一小。而其中大的那个是个女人。
马车里头的人被绑得结结实实,用麻绳从上到下捆成了货物,饶是如此,还另外绑了手脚,蒙了眼睛,堵了嘴巴。
耳朵却没塞住,所以当梦寒月掀开帘子的声音传到里头被绑着的人耳朵里去的时候,那马车里的人显得激动起来。
被捆成一个木桩子的身体不停地扭动,嘴里更加卖力的发出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