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尔多不由得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这是虚假的智慧植入的念头么？”普尔多自我审视，然后得出了答案。

“并不是，而是我自身内心的怯懦。”

“对啊，我便是一个怯懦的人啊。”普尔多在小时候被带去神学院的时候，便在那高压下逐渐怯懦，甚至想过自杀。

只是夏亚将他从那种自我毁灭的念头中拉了出来，然后让他坚持了下去。

他过于怯懦了，哪怕因为过往的黑暗背叛，第一时间想到的也只会是夏亚。

说是想要以夏亚作为目标来完成仪式，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对夏亚的依赖，那种自我毁灭的倾向依旧没有消失。

不知道是以为夏亚会再一次帮助自己，还是想着夏亚会阻止自己。

他的内心从头到尾都是如此的怯懦，只有面对夏亚的时候，他才会那么勇敢吧。

说是要反叛神，然而当神支配的圣徒傀儡出现时，却依旧不敢与之为敌，本能的便想要后退。

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自己这一辈子都没办法走去阴影，仰望那名为‘救赎’的存在。

“或许现在的想法才是虚假智慧植入的妄念，但是……”普尔多笑了起来，手中握着的白骨脊柱缠绕着自己，然后猛然的向着圣徒傀儡发动了攻击。

无数的骨刺突刺，一些白色的水流向着周围流转，然后一些白色的细须便已经出现了。

“无意义的情绪。”圣徒傀儡看着普尔多，莫名的笑了笑。

就算普尔多曾经是修士，就算普尔多背叛了祂，祂也没有任何的愤怒。

因为没有到达一定程度之前，这些存在，都不过是工具物品罢了。

普尔多的个人情绪完全没有意义，根本不会触动天空之神分毫。

如果普尔多继续针对虚假的智慧，那么圣徒傀儡还会对其视而不见，但是现在他既然想要挑战神的威严，那么就必须要给他一些惩戒。

光芒落下，圣力涌动，那一道目光之中，带着某种炙热的力量。

那光芒如同长枪，瞬间洞穿了普尔多的身体，不过却在那一刻，普尔多的身体化作白须分裂，避开了那目光，然后猛然操控起更多的水流，化作一道道尖刺刺向那些傀儡圣徒。

不过傀儡圣徒甚至没有移动，就站在那里，不闪不避。

然后就仿佛对着天空挥拳一般，普尔多的攻击，没有任何的作用，也未在圣徒傀儡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只是却在这个时候，普尔多却并没有任何的沮丧，而是再一次举起了那上古海妖的脊柱，上面浮现出了一些铭文。

“神皆一体，灼魂登高。”

“欲念作潮水，是神也是神敌。”

“分化日月万物，皆是虚妄！”

——《神言·末日纪》

这个铭文出现的瞬间，圣徒傀儡神情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