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修士们带着人离开之后,克劳西让人去打了盆圣水回来,将手放入其中清洁起来。
“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带着腐朽之气,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克劳西想起之前握住那些老修士手时,那满是皱褶的皮肤,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种满是暮气的东西,就比如他看上去是三十来岁,然而实际上已经快五十了。
没有胆子和本事去忤逆教会那生老病死的教律,但是利用一些药物来延缓衰老,还是敢的。
而在另一边,杰罗姆也在和奈瑟讲着里面的门门道道。
“那克劳西修士并不想那么快前往前线,但是他又拿到了调令,所以他需要一些正当的理由,比如清理后方,保证后方的安稳之类的。”
“可是……这不就……”奈瑟还是一脸的不解,甚至想要反驳一些什么。
“格里……你还年轻,有些东西不太懂,但是这就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杰罗姆感叹到。
多少年之前,他也是这样一个怀揣着纯真信仰的少年,也曾经这么天真过,认为人应该真诚,应该善良,然而这个世界终究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神是伟大且美好的,但是神离我们太远了。”杰罗姆开口说道:“眼前的这一些东西,是我们需要接纳并且融入的。”
或许正是从奈瑟身上,看到过去几分自己的影子,所以杰罗姆对于奈瑟有些超出正常的亲切。
他教导着奈瑟一些自己悟出来的人生至理,或许并不怎么好听,但是这确实是一切走入社会的修士,需要明白的。
看着奈瑟有些神思不属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杰罗姆还是开口说道:“当然,如果有些事让你无法接受,那就选择相信善良吧。”
奈瑟点了点头离开,回到自己屋子里,翻阅着神言,嘴角倒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有点意思。”在奈瑟看来,这个教堂之中精神最为正常的其实是那个惶恐的赫伯特,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对,并且不会用信仰来过分的糊弄自己,他就是一个贪于享受的坏人。
而另外一个修士,则是赫伯特的反面,他坚定的认为自己是神的牧羊犬,和羊是两个不同的阶级,和治安官联合起来压榨那些村民,他心安理得。
最为有意思的其实是杰罗姆,他的信仰处于一个十分古怪的地步,他即信仰神,但是却又认为神太远,明明已经和其他人同流合污了,却又觉得这样的自身是正常的,直到最后,才被奈瑟魅惑,说出了一些对于他来说,不‘正常’的话语。
“本质上依旧是精神病。”奈瑟剖析着杰罗姆的精神状态:“他将信仰和自身的实际心理进行了割裂,而这种割裂,其实也正合适教会的一些现状。”
“神太远,人太过于渺小。”哪怕是修士也距离神太远了,就算仅仅研究神的一部分,到达一定层次,也能形成种种堪称奇迹的专属神术。
而正是这种距离,让修士具备了一定的复杂性,他们能够任意的解读神的存在,只要自身信仰过得去,到达一定高度那么就能够形成相应的专属神术。
实际上如果阿尔瓦不是被教会惩罚,打下了罪人之印,他那种渴求所有人都长生的想法,依旧没有让他信仰退化,他依旧能支配着圣力,成为一个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