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了,他们不在车里!”
这时,那个握着长枪的壮汉,忽然的转身看向公路两边的小山丘,竖耳凝听了一下,指向右边的小山丘:“在那,追!”
原来他耳力极好,夜风之中,竟然隐隐的听到了钟晓飞和罗冰冰上山的细碎脚步声。
壮汉们转头向右边的小山丘看去,有人取出高亮的手电向持枪壮汉所指的方向乱照。
说是山丘,其实就是一个稍微隆起的小土坡,虽然有林子,但林子很稀松。
灯光照过去的时候,正好照见钟晓飞和罗冰冰的身影。
虽然两人赶紧闪躲,但已经迟了。
“在那!”
壮汉们都是喊,接着“砰砰砰砰!”枪声震动夜空,壮汉对钟晓飞和罗冰冰扣动了扳机。
“快走!”
钟晓飞伸手拉起罗冰冰的玉手,拉着她快步疾走。
子弹在夜空中乱飞乱舞。
但夜色漆黑,壮汉们根本看不清钟晓飞和罗冰冰,只是胡乱射击,所以打不中他们。
那个持着长枪的壮汉却没有胡乱射击,他提着枪,钻进一辆轿车里,打转方向盘,原地掉头,顺着公路又驶了回去。
原来他要到山坡的另一面去拦截。
钟晓飞和罗冰冰虽然爬上了山坡,但山坡三面环海,想要下山,只有唯一的一个方向,而且山坡很小,方圆不过五百米,持枪壮汉坚信钟晓飞和罗冰冰跑不了!
车轮向前。
持枪壮汉用风驰电掣的速度驶过公路,向右一转,正好看见两个身影急速的翻下山坡。
他狞笑一声,心说看你们往哪里逃?单手握着方向盘,举起手里的长枪,从车窗里探出枪管,对着两个身影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他连续的猛开四枪。
两个人影翻身倒地,倒在公路边的草丛里。
持枪壮汉开车飞驰而到。
但他忽然发现,倒在草丛中的两个人影忽然不见了,他惊讶又愤怒,眼睛向外看,漆黑的夜色里,车灯的光亮只能照到五米内的景象,他看不到五米外的景象,也看不到追踪的目标,他咬着牙,端着枪,警惕无比的下车,他知道,他追踪的两个目标就在附近。
“砰!”
他刚下车,一颗子弹就向他呼啸的射过来。
正打在他的大腿上,他痛叫一声,翻身倒地,举起手里的长枪,胡乱的开枪朝黑暗的草丛里射击,一边射击,他一边伸手抓车门,想要躲回车里。
但“砰”的一声,车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推开,将站在车门前的他,猛的撞倒在地。
因为他的大腿已经中弹,站立不稳,这一撞,直接将他撞到了路边的水沟里,跌了他一个狗吃屎,手里的枪,也掉在了沟里。
原来在他射击的时候,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从另一边上了他的车,占据了驾驶座,然后猛推开副驾驶座的门,将他撞倒在水沟里。
接着,轿车轰鸣向前。
又一个人影从草丛中钻出来,箭步跳上车,关上车门,轿车呼啸而去。
等其他的黑衣壮汉开车追到的时候,他们的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看见那个持枪壮汉一身泥水,狼狈不堪的从路边的水沟里爬了上来。
“我杀你全家!”
持枪壮汉恶狠狠的骂。
摆脱了险境,钟晓飞和罗冰冰都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两人刚刚爬下了山,持枪壮汉就追了上来,连续的猛开四枪,子弹猛烈,幸亏有防弹衣,如果没有防弹衣的保护,两人肯定就身死当场了,而持枪壮汉们马上就要追到了,危急之中,钟晓飞抱着罗冰冰倒在地上,在她晶莹如玉的耳垂边,小声的说。
罗冰冰咬着红唇,连连点头。
于是,当持枪壮汉停车的时候,猛然发现,钟晓飞和罗冰冰都不在草丛中了,接着,钟晓飞向持枪壮汉开枪射击,而罗冰冰则趁乱上了壮汉的轿车,和钟晓飞共同演绎了一出鸠占鹊巢的好戏。
现在,两人开车前行,暂时摆脱了身后的追兵,在松一口气的时候,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因为他们陷在香港,回不去了。
他们是偷渡来的,没有证件,所以想要通过正常的程序,从海关回到内地,根本不可能的,他们逃离香港的唯一办法,还是偷渡,可现在老姜出事了,没有人为他们联系,在人生地不熟的香港,他们要怎么才能偷渡回去呢?
在前面的路口,罗冰冰把车开到路边林子的深处,关了车灯。
时间已经是深夜的12点多,今夜月黑风高,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关了车灯后,车里一片漆黑,两人坐在车里,彼此只能看见彼此的眼睛,听见彼此的呼吸,闻见彼此的气味。
“手臂疼吗?”钟晓飞先打破沉默,他温柔的问。
刚才好一阵的狂奔,还抢车,他担心罗冰冰的伤口会被撕裂。
“不疼。”罗冰冰粉脸严肃的摇头。
“那就好。”
钟晓飞欣慰的笑,伸了伸拦腰,打一个哈欠,左右看了看,假装轻松的笑:“看来我们今晚得在车里睡了……哈哈,这车还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