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到一半的时候,钟晓飞忽然一狠心,一咬牙,一刀切在了自己左手的大拇指上,血立刻就流了出来,然后他扔了刀,握住左手的大拇指,疼的大呼小叫了起来。
血是真的。
但他的疼,却是假装的。
这一刀他是故意切的。
“你怎么了?”
听见钟晓飞的疼叫,罗冰冰转身看过来,当看见钟晓飞左手冒血,呼呼不停的时候,她粉脸立刻就变了,扑过来,一把抓住钟晓飞的手腕,看了一下钟晓飞伤口,着急的说:“握住!不要动!”
转身飞奔而去。
很快的,她回来了,手里拿着纱布和酒精棉,还有医用胶布。
“疼啊。”
钟晓飞假装疼的厉害,还想要挤出两滴眼泪,不过没有成功。
罗冰冰沉着粉脸,扳开钟晓飞的手指,在钟晓飞的疼叫声中,先用酒精棉擦拭刀伤,接着用纱布把伤口裹上,最后用胶布封好,整个过程麻利无比,简直比职业的护士还要厉害。
“笨手笨脚的,干什么事都不让人放心!”
给钟晓飞包上伤口,罗冰冰冷冷的抱怨了一句,声音虽然还是有点冷,但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比刚才柔和了很多,轻轻的咬着红唇,眼神里的关心和疼惜,隐藏不住的流露了出来。
钟晓飞假装呲牙咧嘴的疼:“是是,我真笨,差点把手指头都剁了。”
“剁了最好。”给钟晓飞包扎完,罗冰冰和酒精和纱带收了起来。
“那今天早上就会多一个菜,叫,”钟晓飞举起被包扎好的大拇指,笑:“生吃猪手!”
“嗯,没错,就是猪手。”
罗冰冰几乎就要笑出声来,不过她憋住了笑,粉脸憋的有点通红。
钟晓飞看着她笑,他知道,美人终于不是太生他的气了。
这一刀,切的值。
“看什么看?”
罗冰冰狠狠地瞪了钟晓飞一眼,忽然又很生气,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她粉脸一沉,拿着酒精棉和纱带离开。
钟晓飞捧着手指头追了出去:“冰冰,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生气?没,我才没有生气呢,为了你,不值得。”罗冰冰冷笑,快步走进医院一楼的值班室,想要关门,但钟晓飞已经追进来了,没办法,她狠狠的瞪了钟晓飞一眼,转身把酒精棉和纱带收好。
“冰冰,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站在门口,钟晓飞可怜巴巴的道歉。
“错,你什么错?你做错什么了?”罗冰冰冷笑的问。
钟晓飞尴尬的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耳朵边忽然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天空好像在打雷!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秋天,大秋天打雷,是很少见的事情。
时间刚早上的七点半,天色却阴黑的像是傍晚。
其实天色早就渐渐黑了下来,只不过钟晓飞切了手指头,罗冰冰帮着他包伤,两人对于天色都没有太在意。
现在轰隆隆的雷声,终于把她们两个人都惊醒。
罗冰冰粉脸一变,推开钟晓飞,急匆匆的跑出值班室,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向天空看。
只见天色阴暗,乌云滚滚,不时有轰隆隆的雷鸣,一场大雨正在酝酿之中。
“呀,又要下雨。”
罗冰冰转身回到值班室,从柜子里面取出雨衣,披在身上,一边披一边同钟晓飞着急的说:“你自己吃早饭吧,我去学校。”
“你去学校干什么呀?”钟晓飞问。
罗冰冰却不回答,披上雨衣,骑上自行车,急匆匆的走了。
“哎!哎!冰冰,冰冰!”
钟晓飞在后面喊,但罗冰冰着急的不回头。
“哗!”
罗冰冰骑车刚离开没多久,斗大的雨点就从天而降,哗啦啦的打在房檐和大地上,菜园子里面的黄瓜和西红柿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同时狂风大作,天黑地暗,钟晓飞在院子里面被吹的站不住。
心想,这雨好大!
钟晓飞抱头跑进值班室,心里一阵的担心,担心罗冰冰被雨淋。
这一场雨不但大,而且下起来就没有停的意思,整个罗寨被狂风暴雨所笼罩,雨点打在房檐上,砰砰的响,感觉到处都是汪-洋,世界末日一样,很快的,停电了,寨子里更是黑暗一片,钟晓飞猜测不是电线断了,就是电线杆被吹倒了。
然后他对罗冰冰更担心。
这样的狂风暴雨里,家才是最安全的。
罗冰冰到学校干什么去了呢?
越想越担心。
钟晓飞忍不住了,他拿起房门后的雨伞,撑起来,离开医院,冲入雨中,向罗寨小学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