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脚步微顿,语气柔和了三分,道:“你若不安全,她便不能安心。”
燕凡尘横了唐悠一眼,道:“你是不是唤妹夫成习惯了?”
唐悠将头摇成了拨浪鼓,道:“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啊妹夫…… ”
燕凡尘惆怅了。他望着唐悠,幽幽道:“你这样,我们如何继续合作下去?”
唐悠立刻保证道:“你放心,你在我心里,那才是独一无二的妹夫!”
司韶一甩手中长鞭,发出啪地一声响。
在这样黑漆漆的夜里,还真挺吓人的。
唐悠被吓一跳,胖乎乎的身子颤了颤,捂着胸口道:“妹夫你干啥?!吓死人了!”
燕凡尘仰望星空。
司韶勾了勾唇角。
苍山负手而立,发出一声叹息。
燕凡尘打了个哈欠,对司韶道:“咱们今晚就在这里对付一晚吧。”
司韶用看傻子的目光扫了燕凡尘一眼,道:“你要在这对付一晚,就自己对付。”
燕凡尘拉住司韶,道:“你没听宝宝说,晚上要给我一个解释。若我们离开,你让他怎么寻我?”
司韶道:“她已经回去了,你以为她还会在大半夜跑来和你细说?”
燕凡尘点头,装出认真的样子,道:“我觉得会。”
司韶嗤了一声,道:“别傻了。你还不如寻个地方睡觉来得稳妥。”
燕凡尘问:“什么意思?”
司韶道:“你睡着后就知道了。”
燕凡尘的眸子动了动,却是垂下了双眼,耷拉下双肩,轻叹一声,自嘲道:“是我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所以你们有什么事,都不会让我知晓。”
司韶皱眉道:“少在那装可怜!都说了,让你睡觉去。”微顿,补充一句,“你会看见她。”
燕凡尘的唇角勾起,点了点头,爬进了马车,想要尽快催自己入睡,却做不到。他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之后,一掀车窗,对策马而行的司韶道:“我睡不着。”
司韶不耐烦地道:“你想怎样?!”
燕凡尘道:“你唱歌给我听。”
司韶一拳头打了过去。
燕凡尘两眼一番,昏死在了车厢里。
这回,他终是“睡熟”了。
飞鸿殿里。
大祭司的房内,陈设简单大气,看起来不像是女子的房间。
帷幔里,平躺着一个人,影影绰绰能看得出,此女类似胡颜。
几上,放着四只小巧的香炉。
每只香炉里,都插着一根细长的红香。
最左边的那根红香,突然折断成两截。燃烧着的那一头掉落在几上,瞬间灭了。
帷幔里直挺挺地坐起一人,瞬间转头,看向那根红香,半晌,转回头,沉声唤道:“宫烟 。”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头扣斗篷帽的女子出现在帷幔之外,抱拳道:“宫主。”
赝品道:“苗佳死了。”
宫烟抬起头,看向赝品,露出一张戴着面具的脸。那面具白得渗人,嘴唇部分却画着一张艳红色的大嘴。
黑色的衣裙,白色的面具,血红的大嘴,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赝品道:“胡颜要祭司眉间骨,便能恢复祭祀之力。我们的计划,已经筹备百余年,不容任何闪失。苗佳已死,你去血雾林一趟。”透过帷幔,看向宫烟,“若胡颜动手,谭乐和虹喜的小命不保。那骨头可以给她,却不是这种给法。”
宫烟道:“胡颜没有了祭祀之力,怎还如此厉害?”
赝品眯了眯眼睛,笑道:“百余年,唯她一人而。胡家众多女子,再不曾出过一人。她若无能,本宫要她何用?!”她轻笑一声,意味不明,动了动手指,“去吧,别让她得手,必要时…… 杀鸡取卵。”
宫烟领命,道:“诺!”转身离开。
赝品重新躺回到床上,幽幽唤着:“胡颜…… ”
似呢喃,似感慨,似…… 渴望……
胡颜的执念,是她布下的一道迷咒,只因胡颜这个人,是她心中多年的执念。有人喜欢金钱,有人想要权势,有人渴望长命百岁,可她…… 呵,她要得东西,唯有胡颜一人能给她。所以,胡颜不能死。她应该继续爱着傅千帆,至死不渝。唯有这样,她的执念,才能称之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