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新的车夫和新的换洗衣物,以及食品和四匹马,皆等在了路边。
胡颜下了马车,洗了把脸,感慨道:“如此赶路,返倒像是在游山玩水,真是…… 不亦悦乎。”
燕凡尘下了马车,递给胡颜一块帕子。胡颜伸手去接,露出黑漆漆的掌心,燕凡尘一把攥住胡颜的手,惊呼道:“你中毒了!”
胡颜往回收手,淡定道:“没事儿。”
燕凡尘扯着不放,忙喊司韶:“瞎子快来看,宝宝好像中毒了。”
车帘掀开,司韶神清气爽地走下车。他看向胡颜的目光,有着超乎寻常的灼热。
陈霁暖和巧梅听到胡颜中毒,纷纷跑到胡颜面前,盯着她黑漆漆的手心,惊呼不已。
巧梅直接流出眼泪,跺脚道:“这可如何是好?!”
陈霁暖嘟囔道:“紫了嘴唇,黑了手心…… ”抬头看了看胡颜,又看了看司韶,脸突然爆红。
燕凡尘关心则乱,这会儿见司韶如此淡定,稍落联想,真是…… 一口气赌在胸口,吞不下,咳不出,跺了跺脚,还震不碎呢!
燕凡尘将帕子摔在胡颜身上,一扭身,大步走到马车前,一抬腿,就要登上马车。
司韶唇角勾起,走到胡颜面前,垂眸,柔声道:“我帮你梳妆。”
燕凡尘正在掀车帘,闻听此话,眼睛转了转,一甩手放下车帘,又走回到胡颜身边,用胳膊拱了下司韶,道:“自己的头发都梳不明白,还要给宝宝梳妆?一边去!”
巧梅哽咽道:“这都…… 中毒了,你们还抢着梳妆?”
陈霁暖拉走巧梅,低声道:“他们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有吃就吃,有喝就喝,到达伍桂郡,才是真英雄!”
封云起下了马,让马儿吃些青草,自己则是到处走走,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骨。腹中饥肠辘辘,眼神看得却不是美食,而是胡颜。
一场虚惊过后,大家围在一起吃了早晨。没有人驱赶封云起,他便坐在离胡颜最远的位置,默默吃着分給自己的水和馒头。只不过,那视线偶尔会落在胡颜身上,沉得令人无法呼吸。胡颜装作视而不见,心里却有几分恼意。
休整后,众人继续赶路。
又一天翻过去,路上风平浪静,一点儿都不如想象来得惊险,却又暗藏危机。
第三天早晨,马车照例停下休整,更换车夫和马匹。
封云起照旧活动一下四肢,然后在附近走动走动。
他早就发现,有司韶的地方就不会有虫鸣鸟啼,但这个范围不会很广。他绕着树林转了半圈后,回到胡颜等人身边,看见四位车夫在一同更换马匹。
他站在那里,观察了一会儿,而后将目光转向胡颜。他看见,胡颜抬起手,阻止燕凡尘吃新拿来的干粮。
封云起勾了勾唇角,笑了。如此警觉的女人,确实不用他担心,却免不了牵肠挂肚。
燕凡尘放下手中的馒头,司韶则是站起身,抽出了腰间长鞭。
新来的两位车夫换好马匹后,转回身,迎接他们的不是赏银,而是银鞭!
两位新车夫见身份暴露,一人拔出匕首,开始回击,一人将尾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吹。尖锐的呼哨声,是杀戮的号角。
二十多人,呼啸而至,却没等跑到胡颜面前,便倒了下去。
古蓝等羌魅人从树后现身,冲着司韶齐齐施礼唤道:“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