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和两个互看不顺眼的人回到县衙。
天色渐黑,路上也没有什么人,还未走到后院门口,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韩拓大步走向胡颜,急声道:“胡姑娘,主子不好了。”
胡颜心中一惊,忙掉头就往燕凡尘的方向跑。她的轻工虽不是出类拔萃,但最近功力大增,就连轻功都精进不少。为了不耽误时间,也为了让韩拓跟上她,她放慢速度,一边轻轻奔跑,一边询问道:“发生何事?”
韩拓见胡颜如此,知道她是真的关心燕凡尘,心下稍安,拼尽全力,跟上胡颜,开口回道:“昨晚染了风寒后,本来并无大碍。谁知睡了一觉后,却变得昏昏沉沉、神志不清。七彩看过后,怕耽误事儿,又请了其他大夫来看过,结果都不乐观。下午时,主子清醒了片刻,说要见胡姑娘。我来寻姑娘,一直等到现在。”
胡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她跑出去很远,才想起自己扔下了曲南一和司韶,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运上十足功力,像一阵风似的,眨眼间消失不见。
曲南一和司韶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不悦、几分无奈、几分担心和几分惊讶。
燕凡尘就像根娇媚的花朵,稍有不慎,就会枯死。他死了,不要紧,养花的那个人,却要哭得死去活来,不知会做出何等疯狂之事出来。
至于胡颜,平时看她走路,那是用踱的;平时看她处事,那叫一个稳如泰山;如今燕凡尘有事,才看出来,她这轻功已经精进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司韶道:“先行一步。”扬起银鞭,挂在树上,轻轻一跃,荡了出去,去追胡颜了。
这时,县衙后院的大门打开,搜候走出来,对曲南一敛衽一礼,道:“公子,搜侯回来了。”
曲南一笑着拍了拍搜侯的肩膀,道:“辛苦了。”
搜侯道:“没能寻到胡姑娘,不敢称辛苦。”
曲南一道:“她若想躲,不容易找。你好生休息几日,待我明日给你设宴接风。”
搜侯感动道:“谢公子。”
展壕从门口走出,对曲南一耳语道:“公子,属下从燕山回来后,发现肖小姐不见了。询问后得知,她在得知燕凡尘生病后,竟非要去看望一二。当时相爷在家,便点头同意了。”
曲南一微微皱眉,觉得这个肖茹对燕凡尘实在太过用心。她虽给了解释,也合情合理,但哪位大家闺秀会粘着男人不放?且…… 他总觉得肖茹的身上,有股子阴冷的气味。就像…… 照射不到阳光的停尸房。
曲南一压下心头疑惑和不喜,问:“我父亲可曾回来?”
展壕回道:“相爷出门,至今未归。”
曲南一微微皱眉,问:“何敬可有出去?”
展壕回道:“家里留人看守,何敬不曾出去。”想了想,补了一句,“他现在的样子,也着实不好出门。”
曲南一问:“什么样子?”
展壕回道:“一只眼睛,向外突出,好似要掉。”
曲南一道:“紫苏儿之死,他嫌疑最大。且将他投入牢房,重刑审问!”
展壕应道:“诺!”
肖县令一只观望着门口的动静,此刻听到声音,立刻小跑来到门口,对曲南一道:“大人啊,您可算回来了。小女去探望她的恩公,至今未归,可否容下官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