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起寻不到胡颜,返回到六合县。只因,他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会回来。六合县里,不但有曲南一、燕凡尘、司韶、花青染,还埋着一个白子戚。他就在这里等着她!
封云起心中巨浪翻滚,脑中想着的、心中转悠的,都是胡颜。他恨她、怨她,也爱她、念她。胡颜两个字,在他的身体里碰撞着,险些……杀了他。
封云起从未想过,在他有生之年,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癫狂受伤。胡颜两个字,就像滚烫的油,灌入口中,翻滚着入腹,既令人痛苦不堪,也让人激荡不已。死亡的边缘,总会暗生一种无法言明的刺激,为人生平添一份不寻常的感官。
封云起就好似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在生与死、痛与喜、欲与情之间默默独行。表面越平静,内心越激烈。
封云起决定,他就堵在六合县与织花县的入口处,看她何时还?!他知她懒,能躺着绝对不坐着。二人在地洞里蜜意情浓时,她虽喜爱,却也不会主动翻山越岭地压着他。所以,封云起断定,她若回来,定不会走艳山那崎岖之路。六合县与织花县的比邻之处,便是她的必经之路。
封云起算盘打得很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刚进六合县,就被人发现了。只因,很多人和他一样,都派人等在六合县的入口处,等着胡颜露脸。
断崖上留下的刀痕,老虎被斩杀的切口和力道,以及那剥落的兽皮,无一不指向封云起。所以,封云起一出现,各方人马都动了起来,直奔六合县入口处。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找到胡颜,然后痛打封云起。
司韶的速度最快。他一身灰蓝色的衣袍,银发飘飘,一马当先,立于封云起的面前,直接干脆地问道:“她呢?!”
封云起不语,只是持刀而立,静静等待着他的女人。
司韶眉毛微皱,眼中滑过狠戾,眼瞧着就要动手。
曲南一紧随其后,拦下司韶。他倒不是好心帮衬封云起,而是知道什么事最为重要。要打人,随时可以打。然,要寻人,却不是随时随地能寻到的。他的视线在封云起的周围一转,最后落在封云起身上,观察他冷峻却低靡的面色,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同样问道:“阿颜呢?!”
封云起的眼睫毛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一直地垂的眉眼滑过一道幽深的暗光。
燕凡尘气喘吁吁中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翻身下马,直接跑到封云起的面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问:“人呢?!”
不知何时,花青染悄然出现在不远处。他虽没有上前逼问,但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在等一个回答。若等不到,他也不介意用武力得到。
面对这么多关心胡颜的人,封云起的脸色变得越发不好,一颗本就不消停的心变得更加烦乱不堪。他一伸手,挥开燕凡尘的手,转身向六合县外走去。
柳恒伸手扶住燕凡尘。
燕凡尘挣开柳恒的搀扶,怒吼道:“封云起!”
封云起皱眉,回头。
燕凡尘一记拳头打向封云起,却被他伸手接住了。
封云起冷冷道:“别逼我动手。”言罢,一推燕凡尘。
燕凡尘的腰肢那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柔软。他的上半身向后倒去,脚却直接踢起,正中封云起的二将军!
燕凡尘虽不是武林高手,但也不是柔弱书生,这一脚下去,痛得封云起脸色一变,双腿紧紧夹住,一声闷哼出口,痛得那叫一个酸爽!
封云起是真没想到, 燕凡尘一出手,竟是如此下流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燕凡尘犹不解恨,还要去打,却被柳恒拉住。
柳恒知道,燕凡尘能偷袭成功,是因为封云起心烦意乱。这会儿再去打,绝对就是讨打的。他们一干随从,虽然可以护着燕凡尘,但是…… 说到底,燕凡尘和封云起之间的问题,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又十分与众不同。她的事儿,别人都不好插手。
燕凡尘被拉住,便张嘴骂道:“封云起,你把她弄哪儿去了?!你他娘地说话!被人毒哑了还是怎地?!”
封云起缓了两口气后,冷冷开口道:“她在哪儿,与你无关!你若再动手,休怪我不客气!”
司韶一甩长鞭,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不客气!”
曲南一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封云起的身体,见他毫发无伤,心中火起,道:“你迷昏我们,把她引出去,就是为了让她被狼咬?!被迫跳下断崖?!封云起,你疯了!”
曲南一的话提醒了司韶等人,他们看向封云起的眼都燃烧起了怒不可遏的火焰和如同尖刀一般的恨意!
封云起心气难平,不想解释,于是直接道:“对,是我!她想夺我身体给他的小哥哥,我就让她尝尝恶果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