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困顿在地狱里出不来,以此他不知道,胡颜并没有在说完狠话后就离开,而是等着琥米给自己一个解释。
果不其然。
琥米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你有何资格弃他?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且看看,他为你都做了什么!”一甩披风,露出残缺的身体。
琥米指着自己的右肩,吼道:“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这是他干得好事儿!”
胡颜的眸光闪了闪,心里终于舒服了几分,于是她说:“干得好。”
若司韶此时清醒,一定会被胡颜气吐血的。
你一会儿一个样,这不是诚心逼人疯吗?!
胡颜这个人,大气到可以饶了自己的仇敌,小气到锱铢必较、睚眦必报。谁也摸不准她什么时候大气什么时候小气,简直怪得可以。前一刻,她还想着饶过琥米;这一刻,她却突然发难,信手一劈,一道由真气化作的利刃,只在黑夜里闪现出一道半尺长的虚光,便突然消失不见。
琥米只觉得左胳膊有些异样,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左臂上空无一物!他的左臂已经整根落地,冒着吱吱白烟,就像放在火炉上翻烤的烂猪肘子。
琥米并未流淌出多少血,因为他的血已经变得好似灼热的岩浆。
那种锥心的痛,在两个喘息后才突然暴发,令他几尽疯魔。
琥米破口大骂道:“婊-子!你敢伤我?!”
胡颜挑眉道:“说笑话呢?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我不敢伤你?”扬起手,漫不经心地笑道,“还有一点需和你说清楚,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婊-子。”言罢,就要动手。
琥米吓得急忙后退,喊道:“你不能杀我!”
胡颜淡淡道:“我不喜欢听理由。”
胡颜的手轻轻一挥,一道银白色的光划过,琥米却不知道又被切割了什么位置。因为,他全身溃烂,已经被折磨得不知道痛了。
琥米眼中的胡颜,俨然成了地狱恶魔。不不,就算是恶魔,也不过如此!别人要得不过是性命,她却是压根就不在乎性命,要得……是这个极度残忍的过程。
就像胡颜经常说的是——只有痛,才能让人长个教训。
她对自己够狠,用痛记录下自己的过错;她对别人更无情,誓要让对方为犯下的错误付出身心惧恐的代价。有些恶人,之所以能成为恶人,肆无忌惮地去伤害别人,就是因为没有人让他切切切切地知道何为痛不欲生。
恶人折磨别人的时候,都是兴奋的。
他们被折磨的时候,也应该带给别人兴奋。
也许,很多人都会质疑,若人人都以残暴的手段对付恶人,那岂不是都成了恶人?
呵……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若她心慈手软,谁来保护那些善良?!她早以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自觉了。
胡颜眼中的煞气,如有实质。
琥米是真的害怕了,因为他不知道,胡颜这一刀会切在哪里?这种对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恐惧。他想奋力闪躲,奈何身子早已腐烂得不行,只能向后退去,大声喊道:“五里四少死痛名骨!”
琥米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