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起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胡颜和花青染,用手中的馒头擦拭干净鼻血,竟十分平静地笑道:“打扰了二位的雅兴。”
胡颜嘿嘿傻笑,心中骂天骂地骂起了花青染的祖宗。为啥骂花青染的祖宗?若不是他家祖坟有问题,怎会将这个二货送来自己身边?!不骂花家祖宗,骂谁?然,她心知肚明,自己和封云起可能是八字反冲。只要自己一嘚瑟,准会被他赶上,踹一脚。痛不痛?痛!却得忍着,谁让她自己嘚瑟呢?
胡颜本就醉酒,此刻虽然清醒了七分,但还必须借酒装疯,不然怕是不好过。于是,她冲着封云起勾了勾食指,笑道:“来呀,一起玩吧。我们一起骑马!”
封云起的眼睛眯了眯,有种冲过去,将奔雷踏死胡颜的冲动!
花青染也不要看封云起,从地上支起身子,推开胡颜,道:“到你当马了!”
胡颜真想一脚踢飞花青染那张绝美的脸,但转而一想,却觉得这样也好。于是,她十分痛快往地趴在地上,当起了马。
说实话,她觉得,花青染不敢骑自己。
可是,她错了。
花青染直接跨坐在她的背上,然后指着封云起道:“我与你赛马!”
封云起怒极反笑,竟往后退了两步,扬起下巴,道:“好!我们赛马!”
花青染一巴掌拍在胡颜的臀部,喝道:“驾!”
胡颜恼羞成怒,骂道:“驾你姥姥!”一翻身,将花青染闪了下去。
花青染眸光一凛,指着胡颜道:“你这马儿不乖。”
胡颜呲牙一笑:“天生野马,性子烈,不是你能骑的。”
花青染抿了抿唇,突然露出孩童的样子,冲着胡颜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过来,他有秘密和她说。
胡颜警觉起来,没有动。
花青染却屁颠颠地凑过来,趴在胡颜耳边,突然大喊一声:“啊!”
胡颜必须承认,她被这个幼稚到了极限的游戏,吓了一跳。她抬脚就向花青染踹去!
花青染喊道:“马尥蹶子喽。”
胡颜的耳膜嗡嗡了半天,才终于恢复了几分正常。幸而她还有一只耳朵好使,听见了花青染的话。当然,如果那只耳朵不好使,也许她更能开心点儿。
胡颜追上花青染,饱以老拳。
花青染与胡颜扭打到一起,就好像两个负气的小孩儿,你一拳、我一脚,打得那叫一个热闹。
封云起和十九骑站在小酒肆的门外,看着二人在席子上滚来滚去,都是一副吃惊不已的表情。谁能想到,素来手腕了得的胡颜,会如此泼皮?谁又能想到,衣袂飘飘犹如谪仙的花青染,会如市井之人一般与人打架?
二人在席子上扭来扭去,花青染突然小声道:“我好像酒醒了。”
胡颜微愣,随即压低声音道:“醒了也得装醉!”
花青染眸光闪烁望着胡颜,轻轻地道了声:“好。”
胡颜一拳打在花青染的脸上,发现手感不错。
花青染揉了揉脸,翻身将胡颜压在了身下,喊了声:“咬你!”冲着胡颜的下巴便啃了下去。
胡颜的眸子缩了缩,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花青染,打算在他啃上来时,拱起腿,送他胯-间一记生猛的!
花青染盯着胡颜的眼睛,突然眸染笑意,露出三分顽皮之态,身子一歪,闭眼趴在了她的身上。脸窝在胡颜的颈间,呼吸落在她的脉搏上,吹动了微不可见的汗毛,有些痒。
胡颜被压得胸腔一震,刚想伸手将其掀开,却又觉得这个法子甚妙,于是干脆两眼一闭,放松四肢,装出被压昏的样子。
十九骑彻底傻眼了。
封云起的脸黑了,很想策马离去,却……更想狠狠地抽醒胡颜!
他跳下马,攥着马鞭,大步走到胡颜面前,道:“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扬起马鞭,照着胡颜的大腿便抽了下去!
花青染长腿一伸,将胡颜整个护在了身下。
封云起那一鞭,便抽在花青染的身上。
花青染哼唧了一声,却没有动。
封云起眸光一凛,干脆照着花青染的后背,一顿狠抽!
十鞭下去,花青染皮开肉绽,却像一个真正醉酒的人般,闷头大睡,似不知疼、不知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