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染站定,抬头望向胡颜,心头微震,却是面色不变,淡淡道:“曲大人是否出了事?”
胡颜挑眉,不语。
夜色中,胡颜的眼睛散发出锐利的光,唇角却噙着一丝痞笑,整个人既如一轮姣姣明月般与众不同;有好似一片锯齿草,锋利无比、充满韧性、收割鲜血,引人侧目。这个女子,既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又能将自己跌入泥中恣意妄为。
花青染虽怀疑她的身份,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他微微错开胡颜的眸光,道:“曲大人素好这花云渡的茶,又怎会请青染去他处喝茶?”
胡颜嗤笑一声,道:“你直接说他抠门就得了,拽那些文绉绉的作甚?!”拍了拍司韶的手臂,“走。”
司韶刚要震动缰绳,花青染却开口道:“且慢。若曲大人真出了事,还请告之一二,青染或许可以帮衬几分。”
胡颜摊手道:“人丢了,找吧。你看我说话多简介大方清晰明了,你非要叽叽歪歪耽误我等搜寻救助曲大人的时间不成?”
花青染:“我……”
胡颜摆手道:“得,你别张口,一说话就成套成套的,听得人恼仁儿疼!你要帮,就跟着找;不帮,回去睡觉。”拍司韶,“走!”
司韶策马前行,如一只利箭般蹿了出去。
李大壮尴尬道:“青道长啊,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家大人至今未归,我等实在心急,这就告退,继续寻大人去了。”
花青染问:“那位姑娘是?”
李大壮飞身上马,回道:“那是胡姑娘,我们大人请的护卫。”抱了抱拳,策马去追司韶。
花青染转身回了花云渡。
不多时,大门再次打开,花青染策马飞驰而出。那白色的名驹,好似一道闪电,眨眼间消失在月光中。
花青染越过李大壮,直接追上胡颜,与其并驾齐驱。
他用眼尾扫了一下司韶,暗惊此人虽穿着俗气,但容貌绝佳,若换一身合适的衣袍,必有惊艳之姿。
他忍不住向胡颜望去,却见胡颜就好似没看见自己一般。
花青染第一次被忽视得如此彻底,心中难免升起一股别扭的情绪。他攥紧缰绳,清喝一声“驾”, 策马赶超胡颜坐骑,一马当前奔去。
胡颜撇嘴,骂了句:“二货!”拍了拍司韶的手臂,道,“到了。”
司韶勒停马,胡颜抬手指向那高门大院,喊道:“封云起,出来!”
李大壮策马赶到,嘀咕道:“胡姑娘,你这是要找大人,还是要踢场子啊?”
胡颜勾唇一笑,不搭话。
不多时,厚重的大门打开,封云起披着他那拉风的红色披风,出现在大门口,双手环胸,扬了扬下巴,道:“还敢来?”说着,视线往胡颜的双-腿-间一扫,眸光说不出的放肆和轻浮。
二货……哦,错了,是人间绝色花青染,知道自己被耍了,心情有些复杂地策马返回到胡颜身边,看向封云起,见其眸光放肆,忍不住眉头微蹙,十分突兀地张嘴对胡颜道:“姐姐,他那么看你,你怎不掴他几个大嘴巴子?!你要是懒得动手,小染来!”说着,就要挽袖子。
“嘶……”胡颜觉得后脖子冒凉风。
花青染怎么突然变成这幅调调儿?好……怪异啊。不,也不能说怪异,就是……哎呀,怎么说的,就好像他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个成熟的花道长,一个顽劣的孩童,结果,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花道长消失了,顽童出现了。
这种症状,以前不明显,却也露出了端倪。
每次花青染叫胡颜姐姐,都他娘地没有好事儿!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