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没关,想必他是从那里蹦进来的。
风吹动他银色的发丝,划过他微尖的下巴,竟美得好似落入凡尘的精灵。让人有欺负他的欲望。然,胡颜却知道,这是个硬茬儿,可不是软柿子。
胡颜不理他,将包裹放在几上,打开,从里面扯出一条由白色布带缝制的东西,拿到手里看了看,脸色微变,直接将其扔到了几上。她早就不来癸水那种东西,曲南一却拿这东西给她,可真是……嗯,明白了,一定是自己的血渗出了衣物被曲南一误会了。
司韶动作很快,直接拿起那由布带缝制而成的东西,在手中摸了摸,摸了又摸。
胡颜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开口道:“那是来癸水时用的带子。”
司韶的动作一僵,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竟然慢慢漂浮起两朵红云。他的表情虽然仍旧是冷冰冰的,但配上那红润的双颊,竟瞬间由一只冰雕变得美艳不可方物。胡颜伸出手,想去捏他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下,闷闷地收回手,改为语言调戏道:“小韶儿羞赧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瞧你还捧着那癸水带不放,想必是极喜欢的。得,送你两条,换洗着用吧。”
司韶的眼睛好似能看见一般,转向胡颜,直愣愣地看着她,连眨都不眨一下。
胡颜咽了口吐沫,有些心虚地别开脸。
尴尬中,司韶那清冷的声音响起。他说:“脱衣服。”
胡颜一怔,随即怪叫道:“哎呦喂,这么直接,不好吧?”
司韶面无表情地重复道:“脱衣服!”
胡颜瞪了司韶一眼,骂了声:“死孩子!”
司韶一巴掌拍碎了几,发出咣当一声,扬起了木屑一片。
胡颜唬了一跳,遥控虚点司韶的额头,恶狠狠地瞪了瞪眼睛,却为自己幼稚的行为感觉不耻,遂摇头一笑,伸手去解衣袍。她一件件退下衣裳,仅留一条亵裤,赤足走向床,趴在了被褥上。
胡颜那张毫无瑕疵的美背上,竟布满了伤口,皮肉翻飞,几乎深可见骨!那些伤口看似杂乱无章,却并非都是直线伤口,有些伤口竟是弧形,连绵在一起,形成了一副诡异的图案。
司韶站起身,缓步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探手摸向胡颜的后背,触碰到一片湿滑。
胡颜的身子微抖,嗔道:“轻点儿!”
司韶的手指亦是抖了又抖,心中却仿佛有万千怒火需要宣泄。他拔下一个小瓷瓶的盖,用手指抠出一些白色的透明膏体,摸索着涂抹到胡颜后背的伤口上,微微用力一碾,胡颜痛得嘶叫一声,一口咬住了枕头边。这是报复!绝对是报复!
司韶却是冷哼一声,恨声道:“活该!”话虽如此,他下手的动作却是轻柔了很多。因为看不见,他必须一点点儿地摸索,不消片刻,额头已经见了汗水。当汗水汇集成河,沿着额头划过鼻梁,由鼻尖处跌落时,司韶用衣袖将其接住,然后接着在胡颜的背后摸索着上药。
他似乎对那些伤口有些熟悉,每摸到一个伤口,他的脸便白上一分,仅上了半个后背的药,那张脸便已经白得吓人了。
司韶的胸口起起伏伏。手指哆嗦得不成样子,竟无法继续下去。他干脆一甩衣袖,站起身,抽出鞭子直指胡颜,厉声道:“你非要这样?!”
胡颜趴在自己的双臂上,扭脸看着司韶,眼波闪动,半晌才吐出两个字:“甘愿。”
司韶一甩鞭子,啪地一声抽到胡颜的屁股上!那一鞭,绝对没有留情,下手真是又狠又准,痛得胡颜一阵抽搐,张嘴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是想趁我伤要我命吗?!”真想跳下床,将其按倒,狠狠地揍一顿!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总不能光着身子和他撕扯,那也……太不好看了。尽管他现在看不见,可自己毕竟不能为老不尊呀。
司韶冷笑道:“你个老不休,抗活着呢,怎么会轻易死?”他收了鞭子,又走到床边,坐下,去扒胡颜的裤子。
胡颜将头埋进双臂,恨恨地骂道:“你个……嗷……”
司韶一手按在了胡颜臀部的鞭伤上,道:“还有力气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