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迅速跟上，其它的武警、特警按小队纷纷进入厂区，排爆专家也有序进入。

乔坤抱着不省人事的女儿，老泪纵横。

医生刚刚将手指压在乔璇的颈动脉，乔璇便咳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气。

“乔乔，你没事，吓死爸爸了。”

乔璇虚弱一笑，用手抠出一颗蘑菇云般的钢芯弹头，“瞧，被防弹衣挡住了。”

“乔乔！”乔坤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将几乎失去的女儿紧紧拥入怀中。

“爸，谁开的枪？”乔璇轻声问道，刚刚在鬼门关前再次走了一遭，让她悟到了一些人生的真谛。

只是她不明白，刚刚的杨枫为什么要跑呢，完全不像他的风格啊，即便跟自己说不怪他，可是乔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谁开的枪？”乔坤问道。

无人应答。

乔坤重复一遍，杨枫扛着九五式狙击步枪大步走来，“我。”

现场陷入片刻的死寂，然后，乔璇流着眼泪，笑出声来。

“你疯了，居然冲着乔乔开枪！”孟才俊疯狗一般扑向杨枫。

杨枫单手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堂堂特警队大队长的脊背狠狠掼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但是，一只手机却滑出他的口袋。

“那是黑山的手机。”乔璇激动起来，“孟才俊，你这个叛徒，你跟毒贩一直有勾结。”

“胡说，血口喷人！”孟才俊脸色煞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看着乔坤，“乔叔叔，我是你看着长大的，请你相信我！”

“抓起来。”乔坤闭着眼睛下达了命令。

“乔叔叔……”

乔坤一抬手：“放心，你会得到公正的审判。”

立刻有人给他上了背铐，押了下去。

乔璇在爸爸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美眸定定望着杨枫。

杨枫将黑山的手机交给乔璇：“你立功了。”

乔璇皱皱鼻子有些不乐意，感觉杨枫在寒碜她。

乔坤接过手机，道：“小杨，你开枪的时候，有几成把握？”

杨枫望着乔坤说：“你女儿很听话，如果今天不是穿着避弹衣，我依然会开枪，但是只有五成把握？”

“这么说，你在开枪之前胸有成竹。”

“没错，百分之百。”

“小伙子，你的枪法怎么那么好？”乔坤眼里都是欣赏。

杨枫笑而不答。

乔璇大概知道，对父亲一阵耳语，乔坤顿时恍然大悟，松开女儿，双手抓住杨枫一只手，猛烈的摇晃起来。

“谢谢你救了乔乔，谢谢你力挽狂澜。”停了女儿的解释，乔坤在明白，杨枫是国之利器。

“您过奖了。”杨枫挠挠头，“乔书－记，有个人事儿得麻烦您，胡彪死了，尸体在城郊的出租屋里。”

“交给我们警方。”乔坤很开心，胡彪跟自己斗了几十年，这次终于消停了。

黑山并非危言耸听，排爆专家成功起出数十吨炸药，若非杨枫一枪毙命，半个北都就毁了。

乔坤一阵后怕，随即退后一步，立正，整肃衣冠，对着杨枫敬了一个礼。

杨枫连连摆手，在场的所有特警、武警也同时敬礼。

杨枫挠头，微笑。

……

因为警方掌握了足够的线索，乔坤连夜开展了雷霆行动，抓捕毒贩无数，缴获毒品无数，一举捣毁了植根北都多年的贩毒网络，取得了空前绝后的胜利。

警方的不眠之夜，杨枫同样无眠。

他托着一杯红酒，默默望着淡淡的月色，脑子里全是胡小琳。

……

万众股民期待的周一终于到来了，当然，指的是那些持有雨欣高科的股民，大家都有一个共识，今天想进，怕是没有一丁点机会。

跟所有人预料的一样，雨欣高科在集合竞价时涨停，开盘后没有打开。

直到下午收盘。

周二，雨欣高科上午继续涨停，中午，雨欣集团、北方工业两公司联合发表声明辟谣，意思是目前合作的条件还不成熟，不排除以后合作的可能。

这也就罢了，可是到了下午开盘，大盘突然跳水，一口气跳了八个点，到了收盘略微收复失地，回到百分之六，即便如此，仍有近八成股票跌停。

王家父子脸色有点绿，但王林认为是大盘的理性调整，他还调出k线图，给儿子讲解，前期技术上存在几个高开的缺口，这次只是回头确认。

一切都在杨枫的计划之中，除了大盘跳水。大盘居然也配合自己，杨枫却没有多少快意。

周二的晚上，无星无月，有些闷热，杨枫乘着夜色，翻进北郊看守所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