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大伙儿陆续离去,除了箜篌。
这时,杨枫收到一条短信。
“杨枫,祝福你们。”是乔璇发来的。
杨枫猛然扑到窗台边,居高临下看去,仿佛有种心灵感应,乔璇恰好抬头仰望。
不过,超过二十层的距离,乔璇是看不到杨枫的。
然而,杨枫目力变态,却可以看到初夏午后的阳光下,女孩眼中闪烁的泪光。
下一刻,脑袋剧痛。
但是,杨枫抓住飘窗的不锈钢护栏,坚持目送乔璇离去。
从洗手间出来的笙歌,一眼看到杨枫瑟瑟发抖的身子,以及在他手中咯咯作响不住呻-吟的钢管,知道他是因为再次动情而再次受伤。
毫无疑问,杨枫动情的是别的女子,可是这一刻,笙歌感觉自己的心也好痛,不是因为杨枫的移情别恋,仅仅是因为杨枫的痛苦而心疼。
爱一个人,不是一味索取,而是无私的付出,这一刻,笙歌明白了爱的真谛,这一刻,笙歌打定主意,一定尽快为杨枫解去蛊毒,哪怕失去杨枫的爱,也在所不惜。
……
周五收盘后,王家父子聚到一起。
王葱实在沉不住气了:“爸,这跌跌不休,何时才是个头啊!”
“再忍忍,越到最后关头,越要有股狠劲儿。”王林底气不足道:“咱们现在筹码有限,我就不信雨欣集团一直不拉升,等咱们的损失降低到一定程度,随时出局。”
王葱无奈地点点头,忧心忡忡。
这也不能怪王公子,自出道以来,始终顺风顺水,资产成倍成倍翻翻,于是他就觉得赚钱太******容易了。
他已习惯了这种顺境,他被关惯坏了。
殊不知,拿着几亿资金创业,将资产变成十几亿乃至几十亿,有老爹的照拂,这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也就是这个层次了。
再往上走,那都是高手,巨鳄。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天堂地狱,只在一念之间。
这一次,他们遇到了高手,不是冯雨欣,不是杨枫,而是德古拉,来自华尔街的传奇人物。
……
南高句丽。
周六正午,青瓦台风和日丽,垂柳依依。
一位衣着时髦、身材妖娆的都市丽人缓缓而行,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她就是朴钟声的母亲,同时还是国会议员的崔皓月。
这次回国,就是为了给杨枫寻找解蛊之法。
崔皓月依稀记得,她那个发了疯的师父一直在路边乞讨,那曾经是个制蛊高手,如果能够顺利沟通,或许还能建议一二。
到处都是中国游客,这是崔皓月的一个感受。
中国人多,这是一个事实,中国有钱人不少,这更是一个事实,否则,她在全世界的旅游胜地,就不会总能看到为数不少的中国人了。
胡思乱想间,不知不觉走到了记忆中的地方。
果然,那个衣衫褴褛、须发皆白、形销骨立的老头儿还在那里。
他靠在墙上晒太阳,面前摆着一只破碗,里面盛放着各种币种各种面值的零钱,生意很是不错。
他形如枯枝的手指拨拉着一把断了弦的琵琶,他干裂脱皮的嘴唇不住颤动,口里念念有词。
崔皓月面上一喜,立刻放快了步伐,然而,下一秒,她僵在了那里。
老头面前站着一个中年人,白发如雪,一袭青衫下的身材却极其匀称。
崔皓月看到一个侧面,男人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什么。
看清男人的面貌,崔皓月脑袋轰的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二十年了,男人的身影仿佛不曾变过。
虽然只有一夕之欢,那个男人却令她刻骨铭心、朝思暮想、魂萦梦牵、夜不能寐。
她找了他二十年,听说他早就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
崔皓月激动的不能自已,想要上去同他见面,诉说别后相思,又怕自己因为日思夜想产生的幻觉。
崔皓月狠狠掐了一把短裙下的大腿,“好痛!”
然而,眼前除了邋遢的老头,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是幻觉吗?崔皓月含泪摇头,极目四顾,终于让她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背影。
崔皓月不顾一切追了过去,然而,男人的步伐似缓实快,两人距离越拉越大。
崔皓月再也顾不得形象,踢掉恨天高,发足狂奔。
路人纷纷驻足侧目,崔皓月却不管不顾,前方是个古建筑的拐角,崔皓月追过去,失去了那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