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天手忙脚乱,终于找到了硝酸甘油片,服侍老爸服下,半晌,龙晨博长出一口气,总算回过魂来。
龙在天无比自责,失声痛哭:“爸,都怪我,您消消气,儿子以后再也不给您添乱了。”
龙晨博长叹一声:“养不教父之过,本来爸爸也没想让你成什么大才,只希望你衣食无忧,一生平安。”
“爸,对不起,对不起!”龙在天抱着父亲的身子,一个劲儿道歉。
“儿啊,当年爸爸也是因为年幼无知,算计了董佳怡,从此,她就成了我们龙家的梦魇。”
“爸,我觉得这件事跟董佳怡无关。”龙在天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道。
“何以见得?”
“首先,我们跟董佳怡的儿子是发生了一点冲突,但是,我们最后在现场算是了结了恩怨,而且吃亏的是我们。”
“嗯,”龙晨博点点头,“其次呢?”
“其次,即便董佳怡报复,为什么要安排两拨人,难道一拨不足以泄愤,没道理,讲不通。”
龙晨博沉吟半晌,道:“你这么说,还真是有点讲不通,难道你得罪不只是董佳怡。”
“难道是他?”龙在天眼睛一亮。
“谁?”龙晨博忍不住问道。
“易水寒。”
“易水寒,他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是一个连舅舅,甚至是郝卫东都忌惮的人!”
“什么?你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人。”龙晨博呼吸再次急促起来,再次感觉胸口发紧。
龙在天慌忙给父亲按揉胸口,同时劝慰道:“爸,你不要激动,我觉得还有疑点。”
龙晨博长出一口气:“还有什么疑点?”
“易水寒根本是碾压一切的存在,所以,他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那你认为是谁的人?”
“暂时想不到。”龙在天摇摇头,突然问道:“爸,你说咱们需不需要报警。”
“报警?”龙晨博无奈地看着儿子,刚刚认为他头脑清晰,这会儿又觉得缺筋少弦,“小天啊,你都说连郝卫东都忌惮的人,咱们报警有用吗?”
龙在天讪讪一笑:“那咱就不报了。”
叮铃铃!
客厅中一台老式拨盘座机响了起来,父子俩都被吓了一跳,龙在天咽了口唾沫,上前接通,电话里传出一个蹩脚的声音,感觉带着一股子泡菜味道:“龙晨博,限你儿子三天之内前往北清大学,当众给一位叫做杨枫的同学磕头道歉,否则哼哼……”
龙在天一句“我就是他儿子”的话还在喉间,听筒里已经发出“嘟嘟”的忙音。
龙在天刚刚搁下话筒,电话再次鸣叫起来,龙在天只觉得头皮一麻,菊花一紧,接起电话道:“我是龙在天,你是哪里?”
“找的就是你……”依然是一股泡菜味道,依然是同样的一番话,依然以“哼哼”作为结语,没有等他的表态就挂了机。
龙在天双膝一软,跌落在地。
……
天亮了,太阳照常升起。
然而,这一天对某些人有些不同。
杨枫接到曾洪刚的电话,再次来到太白茶楼,曾洪刚、梅珺二人在座,梅珺显得有些憔悴。
“辛苦了。”杨枫没有拐弯抹角,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将一张准备好的龙卡递给梅珺。
梅珺大大方方接过,妩媚一笑,憔悴倒是给他平添几分慵懒,她道:“枫哥,本来这钱不应收,但是,又怕你说我矫情,所以,谢谢啊。”
“应该是我谢谢你,你专程过来帮我,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如果,”梅珺“噗嗤”一笑:“我是说如果,等我治好了病,枫哥又刚好有空,我们有没有可能来上一回。”
“梅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枫哥岂是你……”
“小刚!”杨枫抬手制止曾洪刚,他看到梅珺在笑,但是笑得很真诚,不似开玩笑,杨枫点点头:“为什么不?我想,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能够拒绝梅姐你这样的优物。”
梅珺从杨枫的眼中看到的也不是敷衍:“那……咱们一言为定。”
“不过,我在北都,而你在龙阳市,光是来往的机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
“只要能睡到枫哥,这钱我愿意花。”
“蒙梅姐错爱。”杨枫含笑从兜里掏出两张机票,还有一个信封,他将东西一股脑丢给曾洪刚,“小刚,信封里的东西是你的,我就不送你们了,落地后,给我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