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段泥含砂量特别高,气孔结构比其它泥料要大,但这个段泥却是完全不同,毛孔细腻几乎就看不出来,摸着感觉就跟玉石般的细润。
在自己知道的皇家器物中,笔筒和砚台最为常见,印泥盒却是极为稀少,属于凤毛麟角的存在。
“呵呵……”
“不好意思金副会长。我看着这东西很好。忍不住先出手了。”
金锋抿嘴轻笑眨了下眼睛,那表情映在木府彪眼里,似乎带着浓浓鄙视的嘲讽。
当即间木府彪莫名心头一紧,目光投射在段泥印泥盖上再次确认。
就在木府彪心慌慌之际,旁边的黄冠养呵呵笑说:“马彪恭喜你了啊,捡到了个清宫旧藏的大漏。这个东西我记得17年的时候港岛拍了个差不多的,成交价700万。”
话锋一转间,黄冠养拖长了声音:“只是,还有个印盒去哪儿了?”
听到这话,木府彪顿时怔住,面色忽地一变,目光急扫摊子,却根本没见着印盒。
一下子,木府彪便自傻了。
罗挺几个抱着手叉着腰呵呵呵的不停笑,那笑中的意味深长让木府彪的脸瞬间红得就跟猴子屁股无二。
这个脸,丢大了。
在两个大国众多顶级高手跟前,自己这个脸确实丢得够大。
这简直就是不可原谅的事。
“没事。本身就只有盒盖。残品。”
金锋轻声说着,左手探手从这个摊位上抽了一幅一尺见方的小画框出来,随眼瞧了瞧又放了回去。
“如果是有印盒的话,早八百年就被人买走了。我们俩都没那个命。你看看他的标价。”
听了金锋的话,木府彪灿灿笑了笑,却又如梦初醒,急忙翻转那印泥盒盖。
盒盖里面贴着标签,上面标注着清宫旧藏,价格为1400万本地币,差不多90万软妹纸。
噌的下,木府彪又被狠狠刺激了一下。抬头看了看那老板。
能清楚把这玩意年代标注出来的,必定是个行家。
果然,老板朝着木府彪鞠躬,小心翼翼探出手来跟木府彪握手,很是有些小激动。
木府彪有几分小姿色,又是木府十二的继承人,在本国国内知名度极高。尤其在古玩行里,鲜有不认识他的。
木府彪有些不甘心,开口询问摊主这个印泥盒盖的来历出处,金锋却是在一边无聊的翻着那些尺来见方的小画框。
摊主是来自东瀛狗第二大城市大板府,那边的古玩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于是摊主就把店子里的物件打包到了京都城。
由于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店铺,就在各个公园里摆起了摊子。
等到两个人谈完,金锋早已站了起来,冲着摊主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木府彪随后将印泥盖子放回摊位,紧跟金锋的步伐。
接下来,金锋就在这个偌大的跳蚤市场带着木府彪慢悠悠的转着,遇见什么东瀛国有趣的东西,金锋就停下来观摩一番。
虚惊过后的木府彪又恢复了饱满的精神头状态,殷勤的为金锋做起了讲解。
在一尊青釉的观音像跟前,金锋又复定住脚步,轻声说道:“《仁和寺御室物实录》记载:青瓷多盛天子御食,是大臣朝夕之器。”
“青瓷在贵国的发展兴盛不衰,今天实地看了看,确实如此。”
“我看这尊观音有些像名家的手笔。不知道马先生能不能说说?”
木府彪低着头回应着金锋:“我们这里的主妇有收集古瓷的习惯。并以名贵瓷器招待客人而骄傲。”
说着,木府彪弯腰下去拿起金锋所说的那尊观音:“这是板谷嘉七的作品。我们近代最伟大的制瓷大师。在我们国内,他就是何朝宗。”
“他做的观音像……”
找准机会,木府彪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通,双手捧着观音呈送到金锋跟前。
“请您亲手感受她的温润吧。”
“相信不会让您失望。”
金锋抿着的嘴翘起一个弧度,举起两根手指曼声说道:“这是板谷波山为你们当年死在国外的士兵家属做的。”
“时间太急做工有些糙。我看不上。”
此话一出,木府彪和在场的东瀛国一帮人无不骇然。
金锋连这个都知道?
就在木府彪等人暗地震怖的时候,金锋卷起食指轻漠说道:“第二,我有个很不好的习惯,那就是……”
“低于一百万软妹纸的东西,我,不会上手。”
“不为别的,两个字。掉价。”
金锋的话虽然很轻,但在东瀛国一帮人的耳朵里无疑是惊雷滚滚,滔滔不尽在每个人头顶绵绵炸响。震得每个人脚底板都在冒汗。
一百万软妹纸、一千五百八十万东瀛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