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笑道:“快去洗洗脸吧。你这样子让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尹红袖心中愤愤:真是不会说话,什么叫做了什么?这样的话就很有**的嫌疑。
但想到许仙一向如此,再加上自己刚刚才答应让他言行随意,便不好多说些什么。洗净了脸上泪痕,回到坐上,正要问起昨晚之事,肚子却发出一阵“咕咕”的叫声,昨晚一夜一直到今天的现在,她是粒米未进。“不许笑!”
许仙却已是笑了站起身来,“若是不嫌,不妨尝尝我的手艺,算是给你赔罪。”
尹红袖讶道:“你还懂得厨艺,不过,君子远庖厨,这样不太好吧!”这个时代,但凡有些身份的男子,哪里会去做这些事,更别说许仙已是功名在身了。
许仙却笑道:“难道做顿饭就不是君子了吗?说吧,想吃些什么?”
尹红袖愣了愣,道:“面吧!”
许仙道:“那好!”便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便端了一热气腾腾的鸡蛋碗面外加两碟精致小菜放在桌上。
尹红袖立刻被香味勾动了腹中馋虫,尝了一口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吃,便津津有味儿的吃了起来。心中暗道,他随意起来虽然可恨,但有些时候却也有几分可爱。但这一样,世上便没有多少男子能够做得到。
许仙闲来无事,支着脑袋对着尹红袖一阵猛瞧,让尹红袖握筷子的姿势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停下饮食同他对视。
四目相对,许仙举手投降道:“我去看书,我去看书。”来到书柜前随意抽出一本最常见的《道德经》翻阅起来。
许仙头也不回的问道:“柔嘉的身体应该好些了吧?”
尹红袖心中一动,却犹豫着该不该回答,“食不语”算是基本的礼仪,终于还是回答道:“恩,经你调养,已经没关系了,只是还有些虚弱。”
许仙低头看着书卷,道:“那就好,过些日子我就会离开京城,若是她再突然发病,怕是照顾不来,殿试之后,我再为她医治几次,就没问题了。”
尹红袖不解道:“为何老是说要离开京城?凭你的才华,入翰林院做个编修是没有问题。”
所谓翰林院是极为特殊的内政部门,主管编修国史。记载皇帝言行的起居注,进讲经史,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件,其中包含了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侍读、侍讲、修撰、编修、检讨和庶吉士诸多官职。其最大的特点就是离皇帝很近,算是皇帝私人的智囊团,参知政事,出谋划策,都少不了这群人的身影。
若以现代做比,那么就类似于国务院办公厅和中央党校的结合体,其权势不可谓不大,经常接触中央事物,比之下放到地方为官,升官也升的容易些。每一个士子经过漫长的科举之路后,最为向往的地方,便是翰林院了。
许仙抬头微笑道:“编修?那可是探花榜眼才有资格得到的职位,我怕是没这个福分。而且,我在杭州也有些事要做,不能长留在京城之中。”他来京城的第一桩要事,就是为了潘玉,科举不过是顺手为之。
尹红袖问道:“比封官做爵还要要紧?”
许仙想了想道:“确实是要紧的多。”待到他度过天劫,成为地仙。就能助敖璃一臂之力,或许就能决定天下水脉的归属。“倒也不是说一定不做官,若是被放任到江南为官,那便好了。”既可以随时对敖璃施以援手,又能够切实处理一些地方事务,为民做主。
尹红袖望着桌上的饭菜,忽然觉得没了食欲,叹口气道:“那就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
许仙却笑了起来,“放心吧,相见的日子还多的是!我会经常回京城来看你的。”这个时代交通不便,一场别离确实能困住大多的凡人,但对能够腾云驾雾的许仙来说,就没这个问题了,待到成为地仙,飞行的速度更是要快上许多,往来南北也不过在一日之间。他当然不会将潘玉丢在这里,经常来京是少不了的。
尹红袖拿起筷子,笑笑道:“那到也是!只是,再相见柔嘉的话,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许仙回头道:“怎么会?”
尹红袖自觉失言,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这件事本来是绝不能透露出去的,但既然是汉文你,你听过也就罢了。殿试之后,皇后娘娘就会在宫中为柔嘉招选驸马。”
许仙讶然道:“选驸马!?柔嘉还那么小!”柔嘉的年纪在现代还只是在上初中吧,搁在法律上那都算是**,怎么会突然就谈婚论嫁。
尹红袖道:“小?过了下个月生日,柔嘉就满十六岁了,若论虚岁就是十七岁了,早已到了适婚的年龄。去年皇后娘娘就想要为挑选驸马,只是柔嘉身子孱弱,才作罢,今年她的身子好了许多,皇后娘娘就决定了。而且就是十三四岁嫁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十六岁?”许仙愣了一愣,这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么说起来的话,这件事还是因自己治好了柔嘉的病而起。虽然在这个时代不过是常例,但许仙却感到十分的突兀,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就被决定了一生的归属呢?
许仙放下手中的书册,正容道:“谁是驸马?”